“本王查过你。”
“查出了什么?”周鲤并不惊讶,反而有兴趣检验一下他的小徒弟。
“什么都没有。”
“那为何……”
“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萧承珉打断他的话,狼一样的目光射向周鲤,“本王才怀疑你。”
“哦?”
“你是漠北人,你父亲曾是我师父的手下,我师父是你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周鲤并不曾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从未以什么恩人自居。但此刻他还要演戏,便假装点点头,投去赞成的眼神。
“我只是不明白,”萧承珉的眼圈明显有些红了,“师父对你有恩,你为什么要这样利用他?”
周鲤愣了一下,“嗯?”他在脑子里飞速复盘这阵子的所作所为,兢兢业业本本分分,实在谈不上利用过谁。
“殿下何出此言?”
“你仗着一个与我师父相似的名字,得了我皇兄的青眼,你还不知满足,还处处模仿我师父的行为举止。你以为,皇兄是真心喜欢你么?他只不过是太想念我师父了,才准你刷这些小把戏。你不过是个低劣的替代品!迟早会和以前后宫里那些人一样,被逐出京畿!”
“后宫?什么后宫?”
“原来你不知道啊?”萧承珉笑了笑,以为戳到了他的痛处,说得愈发起劲,“也是,像你这样攀龙附凤之人,哪里看得见这些呢?”
周鲤彻底沉默了。他忽然心生烦躁,一瞬间不知道该先生谁的气。
萧承钤倒也不算对他讲了谎话,却精通闭口不言的门法,事情只说冰山一角,把他瞒得团团转。
周鲤悄然扶住身后的桌沿,否则他真疑心自己会站不稳。
“殿下所说的替代品,也包括我吗?”
萧承珉蹙眉,“你以为皇兄说你是周鲤,他就真把你当周鲤吗?他已经不是第一回这样说了,在你之前的每一个人,皇兄都曾以为他们是周鲤。”
周鲤瞬时瞪大了眼睛,他余光瞥见徐玦紧张的脸。很明显徐玦也知道此事,所以当初在大理寺监里,他才会质问萧承钤是不是也一直在找寻自己。
“可是师父早就死了,整整十二年,你们一个个却都不肯相信。”萧承珉沉痛地看了徐玦一眼,欲言又止。他停顿了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问周鲤,“你不是见过吗?”
“见过什么?”
“我师父的……”萧承珉咬了咬下唇,“尸骨。”
徐玦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萧承珉,追问道,“周鲤的尸骨?在哪里?”
萧承珉安抚似的按住他的手臂,“对不起,之后我会和你解释的。”然后又转头看向周鲤的眼睛。
“皇兄和我师父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多少人争先抢后想蒙骗皇兄,”萧承珉叹了口气,“皇兄他,已经快疯了……不,”萧承珉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他早就疯了,所以我不能再允许像你这样的人,再次伤害他。”
【作者有话说】:鲤:我是我的替身()
钤:让我出来解释一下啊!!!t_t
珉:这集拿到了助攻剧本( )
玦:好好说话不准动手!一群莽夫╰(‵□′)╯
你们有点太亲密了
周鲤眼前闪过萧承钤泪流满面的脸,他有些不忍心去相信,这样一张真诚的脸,居然只是病入膏肓的假象吗?
难道萧承钤根本没有相信过周鲤会起死回生?他只是宁愿将错就错,来获得一丝慰籍吗?
周鲤不敢想,这些年来,他的死亡在反复折磨着多少人。他的死,仿佛让他成了一种罪人。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会何时会回来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离开。
周鲤看着萧承珉,心里忽然开始动摇。十二年了,他为什么还要回来?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回来?
万一他哪天又离开了,对他们而言,难道不是更大的伤害吗?
周鲤后悔了。
他后悔告诉了萧承钤自己的身份,他后悔给了萧承钤一个虚无缥缈的寄托。
“奴才不会伤害陛下的,”周鲤认真地说,“我向殿下发誓,如果做出任何有违君臣伦理之事,让奴才千刀万剐,死无全尸。如果殿下不信,”周鲤缓缓向前屈身,靠近剑锋,“请将周离就地正法吧。”
萧承珉手里的剑是多年前周鲤送他的,锋利异常,周鲤尚未感受到痛意,已经有温热的血淋了下来。
“你干什么?”萧承钤没想到他会如此决绝,猛然移开了剑,大声吼道,“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周鲤毫不在意地抬手抹掉脖子上的血,他甚至有些欣慰,萧承珉没有长成滥杀的人。
“把剑放下!”徐玦隔在两人之间,气鼓鼓地瞪了萧承珉一眼,“他都流血了!”
“是他自己先凑上来的。”萧承珉委屈地说。
“你也真是,不要命了?”徐玦转向周鲤,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察看伤势。伤口不算深,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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