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偶尔也会烦闷,为自己找不到源头的心悸和想念发呆。
可她想,如果早一点见过这样的晏双霜,那她或许第一面,就会心甘情愿地相信,这是她会爱上的人,因为半空中仿佛有人在轻笑着嘲讽——看,你有多痛啊。
幕后。
晏双霜在后台抓紧时间喝水,在这场戏之前,她已经快五个小时不吃不喝了。
如果不是应露说接下来有一段大戏,看她嗓子沙成什么样了,晏双霜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在演戏——她完全沉浸在了这个角色里,不知戏里戏外了。
晏双霜脸上妆厚得发闷,连带着她喝水也小心翼翼的。直到这时候,晏双霜过热的大脑才稍稍分了点思绪出来。
刚刚那段戏的结尾,晏双霜似乎看见了一个完全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她当时心里一颤,但到底是角色的情绪占了上风,她及时稳住了,没有出戏。
而且舞台下的灯光太过昏暗,她又想,或许只是长得像,抑或是错觉。
——就当是错觉吧。
无论再像,都没有今天的演出重要。
应露在晏双霜后面写写画画,时不时跟后面的助理交换一下意见。
紧张的氛围里,应露像是一股清流,只有她这里看着闲适,当剧场的观众。
晏双霜喝完水后,化妆老师立刻上来给她补妆,外面oga和alpha的段落已经快要结束,马上又是晏双霜上场。
应露对助理说:“跟孙老师商量下,台词再果敢一点,这段有点太软了。”
“还有,这个角色前期妆造丑一点,否则容易喧宾夺主。”
“让后勤快点把车租下来,我们早点运道具进去。”
助理连连点头速记。
就在应露挥斥方遒的时候,这部话剧的导演仲英笑着走了过来:“应导来我这儿练手呢。”
“怎么能叫练手,明明是过来学习先进经验的。”
仲英是个个子小小的女oga,看着瘦弱,容貌也平平无奇,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导演,能最快找到演员合适的状态,并激发他们的天分,业内都知道她调教演员有一手,就是磨人的很。
应露将晏双霜带过来,也未尝没有看看晏双霜的极限在哪里的意思。
仲英对应露的调侃不置可否,她转向晏双霜,轻言细语道:“别紧张,我刚刚看到你最后走神了,发生了什么吗?你昨天表现得就很好,彩排的感觉不错的。”
不愧是导演,一眼看出了异样。
晏双霜咬着下唇,刚想说什么,应露就接过了话茬:“我的女主肯定没问题,刚刚你也看到了,多漂亮的一嗓子。”
然而为了那一嗓子的效果,仲英慢吞吞地磨了晏双霜快三天,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就是一遍遍地重来,到最后应露都看得没脾气了,直呼她看到了真正的魔王。
晏双霜嘶哑着声音道:“有点小事,我会调整好的。”
仲英笑眯眯道:“我相信你。接下来你是重头戏,好好去吧。”
说完,就有工作人员提醒晏双霜该上场了。
晏双霜眼神一厉,迅速进入状态,提起衣服往前走。
应露冲着晏双霜的背影扬了扬下巴:“怎么样,我的眼光还可以吧。”
仲英说:“应导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慧眼识珠。”
“让她来演你的戏还是太冒险了,我看她差点出不来了。你倒是爱惜一点我的演员啊。”
仲英淡定道:“应导应该对演员的心理状态有信心,我倒是觉得她挺好的。”
“废话,任谁走过你这一遭,都得脱层皮,不长进点都活不下去。”
仲英失笑道:“应导是替她叫苦?”
“说那么难听干嘛,我这叫惜才。”应露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她冲着台上指指点点,“就是剧本有点拉跨,俗,俗不可耐,没演员撑着,这戏得跑一半的观众。顾京齐怎么写的剧本,烂到家了。”
仲英慢吞吞道:“应导别急,接着往下看嘛。”
台上,一个新人物出场,她有着姣好的容貌,白皙的皮肤,明明是锐利的眉眼,却被神色中的怯懦娇弱模糊。
她是镇上的寡妇,平日里靠当挤奶工为生,是很多浪荡子调戏的对象之一。
alpha和oga成婚以后,总是能偶遇寡妇被欺凌,一次两次,alpha终于忍不住出手,救下了楚楚可怜的寡妇,寡妇心存感激,但碍于alpha有妇之夫的身份,她不得不离他远远的。
但她神色中的倾慕和凄楚肉眼可见。
风言风语终究是传到了oga的耳朵里,她和alpha大吵一架,气势汹汹去见了寡妇,但看见寡妇容貌的那一刻,oga脸色大变,提着裙子匆匆跑了。
oga在这个夜晚,又看见了镜子里的怪人。
alpha酒气冲天的回来,他说自己出去应酬,回来温柔地问oga,要不要一起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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