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话语一起的,是她冰凉的手指,轻触到古辛脸上的青紫。
古辛像是被天敌捉住的小动物,紧绷又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晏双霜自然地摸过她的脸后,又问:“打得这么严重。”
“没事,我没吃亏。”古辛条件反射地回答。
其实一开始古辛还顾忌着对方是演员,要上镜的,靠脸吃饭,总不能不给应露面子。
结果赵岑宿误把放水当自己强,招招朝着脸来,古辛不慎被他揍了一下后,心头火起,也不讲面子不面子的了,直接把人揍翻在地,朝着脸打了个爽。
古辛一般不下这么重的手,可一旦下重手,那就真的是重手。
赵岑宿的脸现在可比她难看十倍。
古辛这时候才有点后知后觉——晏双霜,会不会怪她?
她们现在可是毫无关系,在已知以前给对方留下很多坏印象后,她不该再给对方添麻烦。
甚至还不明不白地揍了对方的合作伙伴,现在雪上加霜。
——早知道再走远点了,打完架也不会被抓住。
等晏双霜的手再覆上来的时候,古辛闭上了眼睛。
晏双霜:“……你闭眼做什么。”
摆出引颈受戮姿势的古辛茫然地又睁眼:“对、对不起?”
晏双霜要是扇她,她绝不还手。
而晏双霜没想扇她,在凝视了她几秒后,甚至牵住她的手腕,强行拉她回去上药。
古辛被拉得踉跄,明明晏双霜的力道并不重,以她的力气,随意一挣就能挣开,可是她没有。
她们俩一同出现,还是以这种姿势,一路上惊掉许多人的下巴。
路过应露的时候,她淡定地朝她们抬了抬手,说:“呦,回来了。”
晏双霜停下,对应露彬彬有礼道:“应导好。”
应露娴熟地吸了口烟表示听见了,而后冲晏双霜身后的古辛道:“人还有气吧?”
“咳,有。”古辛觉得自己被拉住的左手手腕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发烫,她隐藏在头发后的耳朵也开始发红,“就是脸可能有亿点严重。”
应露皱眉:“怎么冲着脸去了,拍戏怎么办。”
“对不……”
“可以把之前那场没拍的打斗戏给补了。正好不用上妆。”晏双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自然得像是马上要去菜市场买鱼,因为前几天没吃到,所以今天正好有空可以买来吃了。
可是买鱼跟拍戏是一回事吗?
应露:“……6。”
晏双霜礼貌点头,示意她要走了,应露让开身位,目光落在晏双霜紧紧箍住古辛的手上。
经过这几个月的操练,晏双霜的手已经变得很粗糙,没有以前好看,但仍旧手指纤长,刚好能卡住古辛的手腕。
她抓得很牢,似乎很怕身后的人跑掉。
“真有意思呐~”看到她俩进屋,应露笑着抽了口烟,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等山风吹散烟味,她踩熄烟头,才让人去找赵岑宿。
暴雨过后,山里信号还是没有恢复。
古辛坐在椅子上甚至不能假装玩手机来度过尴尬,她的眼睛不知道看哪里,只好盯着面前的梳妆镜,看着镜子里的人在她背后忙忙碌碌找药。
任何声音都变得清晰。
晏双霜是长发,但为了符合人物形象,她日常都是扎起来的。
低马尾垂在手边,白皙的手臂在几缕漆黑的发丝间晃荡,格外惹眼。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另一片风景。
从镜子的角度,刚好能看见晏双霜动作间若隐若现的领口。
……好白。
古辛喉咙有些干涩,她立即移开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晏双霜终于找到了红花油,她坐在床边,示意古辛面对自己。
古辛低垂着视线,不敢看她,但红花油上脸的瞬间,古辛嘶了一声。
晏双霜停下问:“很痛?”
古辛顿了顿,咬着牙说:“没事。”
“哦,痛也忍着。”
晏双霜下手毫不客气,揉得古辛快绷不住面上的表情。
又热又痛的顶级折磨持续了快两三分钟,直到她眼泪汪汪,晏双霜才终于停手。
晏双霜淡定地拿纸巾擦了擦手,而后拿起冰袋:“自己敷。”
古辛眼角泛着泪花,乖乖地接过冰袋捂着侧脸。
古辛是原本是到耳际的短发,但这两个月忙于各种事情,她没来得及去剪头发,此时已经齐肩了。
冰袋从四仰八叉的碎发中露出一个小角落。
晏双霜盯着那小小的尖角,过了一会儿,问:“怎么不打理一下。”
古辛低着头,因为痛,她的嗓音也闷闷的,带着点混沌的口齿不清:“没空……”
“这段时间都忙些什么。”
“看论文、写论文、找工作、上网搜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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