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小小年纪,媳妇儿还没有娶到手,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
不仅如此,他今年收到的过年压岁钱,能存就存着。等到表妹回京后,他一起包给表妹,当表妹的压岁钱。
胤禛脑海里浮现佟妙安手捧着金元宝,笑的看不见眼的模样,嘴角就高兴的翘了起来。
“额娘,表妹喜欢金子。”胤禛提醒道。
“知道了。岁岁的喜好,额娘能不知道么。不过,金子作为首饰,到底粗俗了些。送两样工艺精致的,就够了。好的玉料、宝石才是要多送的。广州沿海,珍珠那边应当是不缺,就不送了。论衣裳样式时兴,还得看京城。好看的布料也得送一箱过去。女孩子,就要多做些漂亮衣裳,每天穿着不重样的好看小裙子。”皇贵妃笑着道。
皇贵妃提起佟妙安,比关心胤禛时,声音更加温柔,考虑的东西也更加用心。
胤禛安静的听着,他忽而发现,皇贵妃想的很周全,用不着他补充。
皇贵妃想给佟妙安送东西,完全不是因为胤禛,而是以胤禛为个借口。
胤禛看破不说破。
他想着,这样也挺好的。
在广州的佟妙安,过年家里摆着从花市买的年宵花,挂着红灯笼,贴着春联,入眼就是红通通的过年热闹气氛。
佟妙安一早换上撒金织花大红衣裳,胸前戴着金锁,开心的等着除夕夜到来。
广州的冬天,一点儿不冷,脸也不会风刮的生疼。
这是佟妙安过的最暖和的冬天。连早上起床去上学,路上都不觉得冷的想退回房间,
除夕夜时,佟妙安和补熙、介福,一人提着一盏小灯笼,手里拿着红鸡蛋和慈菇,开开心心的走在府邸附近的巷子,哼唱着卖懒歌。
这是广州当地的“卖懒”风俗,佟妙安几兄妹在过年前打听知道后,一直就盼着这一天。
好有趣,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经历过的风俗。
“卖懒,卖懒,卖到年三十晚,人懒我不懒。”满城都是小孩子们清澈的歌声,欢乐极了。
为了保证孩子们的安全,这一天衙役们四处巡逻,以防出现拐子,将好好儿的孩子拐走,把过年的好日子,变成一家的悲伤记忆。
佟妙安他们身后,也是跟着侍卫护着的。
卖懒歌唱了一遍又一遍,从街头走到巷尾,卖完懒回家。
“额娘,我和哥哥、弟弟卖完懒了。这是我们的红鸡蛋,分给你们!”佟妙安一回到家,就冲到鄂伦岱福晋面前。
鄂伦岱张开着双手,准备迎接宝贝女儿,结果怀抱空空。
他扭头一看,女儿和福晋抱成一团,亲昵的很,他羡慕。
“阿玛,要不儿子给您抱一下?”补熙道:“还有介福。咱们两兄弟,比妹妹人数还多一个。”
鄂伦岱心道,我想要香香软软的闺女,不想要和我长得差不多的黑脸胖儿子。
“我不。我也要和额娘抱抱。”介福很不给面子,无情的拒绝了补熙和鄂伦岱。
鄂伦岱哼声道:“我还不要你呢。”
“我排着队等岁岁。”鄂伦岱昂首挺胸。
他排在福晋后头也是应该的。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他等的住。
只是,等了又等,乖女儿还没有过来。
“岁岁。”鄂伦岱委屈道。
“阿玛,岁岁给您分红鸡蛋。”佟妙安立马回头道。
根据佟妙安他们向当地人询问的习俗流程,小孩儿卖完懒回家,要把把红鸡蛋,分给家中的长辈们。红鸡蛋分的越多,就代表自己的懒卖得越多,来年也久越勤快。
他们自然不需要变得勤快,但是图个热闹有意思。
所以,佟妙安把自己的红鸡蛋,热情的往鄂伦岱手里放。
“阿玛两个红鸡蛋,额娘两个红鸡蛋。管家和茉雅奇姑姑也有两个红鸡蛋。”佟妙安分着小篮子里的红鸡蛋道。
补熙和介福有样学样,妹妹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补熙完全不觉得,自己作为长子,却被妹妹冲在前面有什么。他乐意。妹妹多可爱啊。他就爱跟着妹妹学。
鄂伦岱和鄂伦岱福晋也是如此。
尤其是鄂伦岱,他本来就是个不讲规矩的人。
再说,往上三代,他们满族人根本不在意什么长子不长子的。
谁能打,是老大。
他们家,岁岁就是更能打一点。
因为,其他人会让着她。
“可惜夫子不在咱们府里过年。若不然,我还能拿红鸡蛋分给夫子和夫子的夫人。”佟妙安他们并没有拜跟随到广州的举人为师,所以只敬称夫子。
“岁岁有这么多懒要卖吗?”鄂伦岱福晋打趣道。
佟妙安道:“多多益善嘛。把懒惰都丢出去,来年岁岁就是最最勤劳的孩子。”
“妹妹说的对。我也要把懒都卖出去,这样明年我一定可以轻松早起。”补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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