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道:“这个主意好。我看了,这溪水里的鱼,长得十分肥美。而且, 溪水十分清澈, 能在这条溪里长大的鱼,应当肉质很好。”
“啊, 那我再多叉几条鱼。要不然,一两条鱼送给汗阿玛,多拿不出手啊。”九阿哥兴冲冲的就要继续奋斗他的叉鱼大业。
八阿哥玩尽兴了,他看了眼岸上的鱼,总共有十多条。
以他们的胃口,两个人一条正好。
再加长侍卫们,差不多带回去十条鱼,就十分够了。
“八表哥,你不继续玩了吗?”佟妙安道:“不用顾忌我刚才的话。道门没有不能杀生的规矩。不能杀生的,那是佛教。”
八阿哥笑容温和:“我知道。道家的规矩和典籍,我读过一些。知道道法自然,万物自有因果。”
“我只是脚在溪水里泡的有点久,小腿有些抽筋的感觉。”八阿哥脸上还是满满的笑意,看不出一星半点他不舒服。
“我去岸上缓缓,你们看着小九。再叉个两条鱼就够了,他也是大病初愈,不宜在溪水里泡太久。”八阿哥边说便要抬起腿走动。
佟妙安急声道:“八表哥,你别动。就站在那儿,让四哥扶你去岸边。”
看八阿哥听了她的话,停住动作。
佟妙安缓声解释道:“溪水湍急,八表哥你又小腿有些抽筋,万一抬腿走起来,抽筋的更厉害了,容易摔倒。溪水下面许多石头。若只是弄湿了衣服到是没事,还有火可以烘干。就怕摔倒撞到石头,伤了头。”
“我曾经听说有人爬山采药时,不小心踩空了,摔倒地上,脑袋磕破了。好不容易救醒了,却成了个傻子。”佟妙安没有危言耸听。
八阿哥更加不敢动。
他要是成了傻子,怕是命也要直接没了。
胤禛在佟妙安说话时,已经走过来了。
他双臂有力,臂膀宽阔,搀着八阿哥,很是给了八阿哥强大的安全感。
“表妹没有故意吓你。那件事是发生在广州的一个小山村里,我和表妹当时在城里逛街,走到医馆附近,看到他家来抓药的家人,面容极为哀戚。一打听,便知道了此事。”胤禛道。
“四哥当时不是无意路过医馆吧?”八阿哥敏锐道。
胤禛怔了怔,很快明白了八阿哥的言外之意。
“没什么大事。当时,我的病已经好了。真的是顺道路过的。病没好的时候,我别说是出门了,院子都不怎么能出。”胤禛云淡风轻道。
曾经差点儿把他送去阎王殿的重病,现在在他嘴里,却轻飘飘的,好似和风寒一般,吃几副苦汤药就能好全。
“四哥。”八阿哥眼眶红了。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难受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吗?好好把眼泪收起来吧。若不然能九弟过来看到你眼睛通红,还以为我欺负了你。”胤禛打趣道。
八阿哥哼声道:“他敢。”
八阿哥在弟弟们面前,还是很有做兄长的威严的。
“四哥,那家人遇到你和妙安表妹,也是他们的运气。”八阿哥知道,胤禛离宫的那段过去,胤禛并不想回忆,所以他不再去提。
刚才是一时担心,才没忍住。
胤禛胳膊有力的将八阿哥撑上岸边,问道:“为何这样说?”
八阿哥上了岸,立即坐下,一只手揉着刚才抽筋小腿。
“四哥和妙安表妹都是好人。靠爬山采药为生的家庭,生活大多不富裕。而采药人也大多是家中主力。那人摔傻了,家里不仅少了能赚钱养家的支柱,还要花费银钱买药,日子想来是十分的难过。四哥和妙安表妹不知道就罢了,既然被你们碰上了,你们一定会施予他们一些银钱的。”八阿哥道。
胤禛笑了笑:“能帮就帮一些。都是大清的子民,我若没看到就罢了,既然被我看到了,实在不忍他们受苦。”
“他们如今认真生活,吃苦耐劳,不该日子过的那么的惨。表妹当时有向药堂打听那家人的性情如何,是否是刁钻耍滑之人。得知那一家人都是性情淳朴善良的老实人时,表妹才给了他们几贯铜钱。”胤禛道。
八阿哥惊讶:“只是几贯铜钱?”
“不可能。绝对还有其他帮助。”八阿哥笃定道。
胤禛开怀大笑:“知我和表妹者,莫过八弟也。那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唯一的壮年人,却痴傻不能下床。若是给他们赏钱多了,无异于让孩童抱金砖走于闹市。”
八阿哥点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
“所以,表妹在那家药堂,替他们付了半年的买药钱。半年里,他们只要去抓药,不必付钱。摔坏脑袋是治不好了,外伤却是是能治好的。半年时间,差不多足够。”胤禛解释道:“那家药堂,在广州十分有名望,药堂的主人我们也认识,因此不必担心店里掌柜的把钱给私吞了。”
“四哥和妙安表妹做事很是周到,弟弟学到了。”八阿哥知道此刻胤禛细说这事,也有借事教导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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