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福晋道:“姑姑听下人来禀报,你上午帮了雅珠,替她拦住了明珠的责骂和为难。姑姑替她多谢你了。”
佟妙安道:“她叫雅珠吗?这个名字配她,好听。”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她虽性情傲慢,但是确实聪慧。即便我没去,她也不会真正对雅珠动手的。”佟妙安道。
“她确实聪明。我刚嫁进来时,我手下的侍女,就被她设计栽了一回。她是不会先动手,但是她会先言语激怒,侍女护主,一时愤慨说了语气不敬的话,她便有理由罚了。”安郡王福晋叹气道。
那时候,她和身边的侍女年纪都不算大,还不够稳重,见过的后宅算计也不够多,一下子就着了道。
佟妙安簇起眉头:“她竟如此过分?您既是她的长辈,和她也没有利益之争。为何要如此针对您呢。”
佟妙安昨日答应了补熙和介福,不暴露出来他们说漏嘴的事实。
所以,她不能直接问道:难道是因为我?
即使不问,安郡王福晋也能为佟妙安解惑。
安郡王福晋道:“她性子霸道,瞧不得别人过的比她好。最好这个府里,她最大。人人都要哄着她顺着她,看她脸色行事,最好的东西也要先给她。”
“我这一嫁进来,成了郡王府的女主人,她可不是看不顺眼吗?”安郡王福晋不以为意道。
佟妙安咂舌,这般行事,何止是“霸道”二字可以形容,简直堪称疯癫。
佟妙安甩甩头:“不能理解。”
“不必理解。我对她没有教养之责,她身边有太庶福晋给她请的教养嬷嬷,等过两年大选后,皇上给她指了婚,安心备嫁,出嫁以后就和这郡王府没了干系。”安郡王福晋道。
“我反倒是要多谢她那么任性之举,让你姑父对我多加愧疚,对她也更加厌恶,不愿再忍耐她无理取闹。夫妻一体,不说我娘家势大,不可得罪。即便我是小家小户的嫁进门,既为郡王福晋,我的颜面就也是郡王的颜面。她激怒我的侍女,是想给我没脸,却忘了这也是给她舅舅没脸。”安郡王福晋道。
安郡王也是备受宠爱长大的,他一出生就是嫡子,打小就知道这个王府以后是他的,他的性子比郭络罗·明珠傲慢的有过之无不及。
他怎会去忍耐一个晚辈。
郭络罗·明珠的任性而为,是断了她以后的路,将安郡王这个靠山,推的远远。
安郡王福晋说的很是合理,佟妙安点头信了。
安郡王福晋见侄女没有追问,她顿时松了口气。
她自是不能告诉侄女,郭络罗·明珠冲动给她使绊子,是因为当初佟国纲打上门的旧仇吧。
致使她在王府地位一落千丈的仇人之女,到了自家成为府里的女主人,这让人怎么忍。
郭络罗·明珠打小就没学过什么叫忍耐,又仗着安郡王福晋当时是新妇,不好责怪晚辈,才设计谋为她自个儿出一回气的。
在安郡王受着鄂伦岱福晋无情殴打的时候, 安郡王福晋带着心爱的大侄女,把郡王府逛了个遍。
“时间过的可真快,姑姑真舍不得你。要不, 让你额娘一个人回去, 你陪姑姑多住几日?”安郡王福晋舍不得和大侄女分离, 泪汪汪道。
安郡王上完药后, 带着满身药味,大着胆子道:“大嫂若是不放心岁岁一个人留在郡王府,福晋可以叫人打扫干净客院,大嫂陪岁岁小住几日。”
安郡王福晋冷笑:“我可不敢留大嫂。你信不信,再过一个时辰, 大嫂还没有回到国公府, 我大哥就要上门来找人了。”
安郡王争锋相对,好不想让:“福晋, 你临时留岁岁在咱们府里,怕是岳父和大哥都要上门找来要人。”
夫妻二人年纪都不是小孩子了,此刻却大眼瞪小眼的,幼稚的很。
佟妙安仰着头看着姑姑、姑父互相伤害,心中默默道:大人们真是一点儿不成熟。
鄂伦岱福晋静静的等着安郡王和安郡王福晋互相吵吵完, 然后微微一笑。
安郡王夫妻二人同时倒退一步,不好,有杀气。
成婚三载的默契,还是有一些的。
两人异口同声道:“大嫂、岁岁,我送你们上马车。”
鄂伦岱福晋和佟妙安的身份, 值当安郡王亲自送人出门。
这就是家世相当的好处了。
两家都敬重着对方家人, 如此给夫妻二人少了许多争吵的矛盾。
回到府里后,佟妙安换了身衣裳, 立马兴冲冲跑去佟国纲的院子。
她知晓玛法心里惦记着姑姑,自是要过来,将姑姑嫁人后的日子过的怎么样,一五一十说给玛法听。
即使两家府邸离得不远,马车赶的快些,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
可就是这样,出嫁的女儿回家见父母,一年也不过几回。
若是回去的次数多了,外面难免有风言风语。
言语伤人,无法不去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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