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看看已经摘掉墨镜的九里惠——对方的脸和九里沐森有着七八分的相似,明显是母子。
他又看向阿纳托利——对方的鼻梁和金发同样能在九里沐森的脸上找到同款。
不是走投无路的极/道组织,而是九里沐森的爸爸妈妈?
又一次推理失误,还因为自己吓唬自己的原因,把九里沐森给撞倒了。
工藤新一的心情可想而知,低落、沮丧、愧疚纠结缠绕。
他看向九里沐森。男孩眼睛通红,湿漉漉的,虽然憋哭成功,但嘴唇还在轻轻颤抖,显然疼得厉害。
“对不起,刚刚我有点太着急了,没看到你在后面。”
工藤新一虽然臭屁,但因为自己推理错误做错了事,还是能够真诚道歉的。
九里开口,“你”
等等,语气不对,不能带着哭腔。
九里闭上嘴,重新调整一下情绪,故作洒脱。
“没事,我本来想到你身后吓唬你的,我也有错。”
工藤:?
——怪不得我完全没发现有人接近。
——原来你根本不是凑巧路过我身后,而是故意藏在我后面的。
“小沐,这是你在樱花班的朋友吗?”
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九里惠终于开口。
声音清清冷冷,和九里沐森几乎完全一样的蔚蓝眸子更是只有在面对家人时才会有些温度。
九里立刻抓住工藤的手举起来。
“这是今天新转来的小孩子,叫工藤新一。”
九里惠问,“刚才为什么跑?”
“不会是被我吓到了吧?”
阿纳托利指着自己脸上的长伤疤,得意笑道:“这可是男人的勋章。”
工藤新一涨红脸,连忙反驳,“我才没被吓到呢。”
九里也帮工藤说道:“没错,他没被吓到,爸爸一点都不吓人。”
说着,他抬高手臂,稚嫩手指摸了摸爸爸脸上微微凸起的狰狞疤痕,很认真的点点头。
“嗯,很帅的,我以后也要有这样的疤。”
九里惠极为明显的融化了生人勿近的寒气。
阿纳托利弯着腰,抬手压了压胸口,最后还是没忍住,一把抱起儿子重重亲了一下。
“你能这么说爸爸就很高兴,但留疤就算了,爸爸妈妈都会心疼的。”
“可是我也想保护妈妈。”
九里趴在爸爸肩膀上蹭蹭,看似撒娇,实际只是想蹭掉脸上的口水。
他还是喜欢妈妈亲。
妈妈会给他留唇印,爸爸只会糊他一脸口水。
阿纳托利立刻改口鼓励道:“如果是为了保护妈妈,那留疤也是可以的。”
九里惠轻瞥了他一眼,看似轻描淡写,实则颇有重量。
阿纳托利顿时产生一种被扣工资的危机感,立正站好后严肃道:“对不起,老板!我错了,老板!”
九里沐森的父亲阿纳托利是负责保护九里财团董事九里惠的保镖,每个月后者都会把工资——结婚以后叫生活费——打到工资卡里。
哪怕两人谈恋爱结婚了也没有变过。
可以说,父子俩都是靠着这位九里财团的董事长吃软饭的——九里沐森吃的更软一点。
九里惠无奈,索性直接换了个话题。
“我记得不错的话今天是室内活动课,你们两个出来做什么?”
工藤新一一愣。
对哦,他出来是为了
九里指着工藤,“新一要上厕所,我怕他刚转来不知道路,就主动出来找他。”
工藤新一想起自己要去做什么后,顿时有种快要憋不住的感觉。
“对不起,我先走了!”他急忙跑去厕所。
九里趴到父亲肩膀上,看着工藤的背影,颇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唉,他本来想和对方在厕所交流交流,留下个好印象的。
结果还是失败了。
“怎么,你也要上厕所?”
阿纳托利听到儿子的叹气声,以为他也想去厕所。
九里摇摇头,“不去,我们回家吧。”
保育园和幼儿园不同,前者没有固定放学的时间,只有最迟的托管结束时间。
在托管的时间里,父母一方什么时间有空,什么时间来接就好。
活动室里,九里收拾着自己的小书包。
江舟老师则和九里的父母站在门口,不是聊九里的表现,而是聊九里今天的睡眠状态和打哈欠的次数。
如果说以前江舟还疑惑过这对父母奇葩的关注点,现在习惯了,也就不疑惑了。
把今天的小报告打完后,九里的书包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他背好书包,朝活动室里的其他孩子挥了挥手,尤其看向园子。
“我要走了哦~拜拜。”
很多孩子都用羡慕的眼神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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