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给人脱衣服的剥衣鬼脱衣裳的功夫多熟练?就是你长了三头六臂一起捂着,它也能迅速给你刮下来。一阵风的功夫,青年裤子就被扒掉了。
……嗯,风吹□□蛋蛋凉。
许白微:“……”她错开眼,不去看了,她怕看了眼睛里长肉刺。
然而亭子里的青年在挣扎的瞬间,已经看见亭子外面隔着一段距离站着的姑娘,心中立时生起无限的勇气,高叫着一头撞开剥衣鬼,眼疾手快地薅回自己刚刚被脱下来的裤子,从剥衣亭里冲出来,朝着许白微扑过来。
青年迎风挥洒热泪,裤子被他抓在手上,伴随跑动翻飞,他大喊出声:“大师——大师——我好想你啊——”
许白微听见这个声音,莫名感觉有点耳熟,视线回过来一看,就瞧见……一个极极极极极极为不雅观的画面。
她忙不迭倒退好几步,立马错开目光,伸出一只手挡在面前,铁青着脸喝止他:“给我停下!穿裤子!”
妈的:d
从业多年,还没遇到什么让她见之色变的场面。
青年停下来,一边当众穿裤子一边泫泫欲泣,望着许白微可怜道:“大师,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钱乾啊!就乌溪镇!我们见过的!”
破钱山
看见青年的脸时, 许白微已经认出来了,这位仁兄就是之前她还在乌溪镇等许家来人接她时,遇见的那个魂火微弱的黄毛。
当时她给了他两张平安符, 他当时肯定是避过去了, 但现在还是出现在冥府,难道说后面还是死了吗?
钱乾穿好裤子了,望着许白微时一副他乡遇故人的激动模样, 但见她没什么反应, 就开始使劲比划,“大师, 你真不记得我了啊?当时在乌溪镇, 你在街边摆摊儿, 平安符跟我要6666块钱一张,我当时还以为你骗人在宰我!你想起我来了没?”
许白微:“……我没忘, 所以现在还觉得我是在宰你吗?”
钱乾:“这哪儿能啊!您是真大师!你不知道,当时我在乌溪镇真的是两度生死,野外划艇侧翻,后面又遇到了水鬼!要不是你给我的符纸, 搞不好当场就交代在那儿了!
“我后面还回去找了你, 但是你已经不在那儿了,之后我还多留了两天,就守在你摆摊的那个位置,但你后面都没再出现。”
许白微:“嗯, 我回家了,遇见你的当天晚上就离开了湖山市, 你自然找不到我。”
钱乾激动地问:“大师你家是哪里的啊?”
许白微:“海城。”
钱乾顿时双眸放光:“我也是啊!我也是!要是早知道说不定还可以认识认识……”
说完,他表情突然落寞了, 十分惋惜的模样:“可惜了,现在已经晚了,故人相逢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师,你也死了吗?是什么意外,连你这种高人都没算到,咱们俩真是难兄难弟,年纪轻轻的,还有大把年华没有享受,就英年早逝了……”
许白微:“……听过医者不自医吗,术士也算不了自己的命。”
她不是故意诓骗,就是没必要解释太多,既然在这里碰到了她,错以为她也死了那就这么以为吧。
这时,剥衣亭里的剥衣鬼走过来,沉着脸想要把钱乾抓回去重新剥衣,钱乾一看见剥衣鬼,立马跳到许白微身边来,双手死死拽住许白微的胳膊,大叫道:“大师保护我!这阴间忒不要脸了,人死后还要受这种折辱的吗?!”
许白微:“…………”
剥衣鬼视线落到许白微身上,鬼脸上一片漠然,好似冥府里所有的鬼,保持冥府正常运转中都是这幅面瘫样子,只有偶尔时候才会露出些许神情。
剥衣鬼看到许白微,僵硬的鬼脸上露出一丝极为浅淡的微笑,“无常大人,这魂魄不听话,打扰您了。”
鬼魂也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刚才许白微是跟老六一起走过来的,老六才走没多久,况且她是生魂,便被认作是生无常了。
鬼神之间也有地位高低之分,像剥衣鬼这种,只是冥府一小鬼,见到无常鬼,也是要尊敬三分的。
“无、无常?”钱乾瞪大了眼睛,紧紧抓住许白微胳膊的手都松了,心尖儿尖儿都颤了颤。
许白微没解释,低头侧眼看了钱乾刚才抓住自己胳膊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抬眸看向剥衣鬼。
“剥衣亭,连生魂也要剥吗?”
剥衣鬼搓了搓手,退了两步,脸上僵硬的笑扩大的两分,大约是没有半点生动的缘故,其讨好之意尤为明显,但也不显惧意,因为千百年来,它们冥府都是这样做的。
“大人,这也怪不得我们,这魂魄已经在鬼门关里待了快十二个时辰了,便是不死也要死了,等十二个时辰过去,他阳世的躯体就会咽气,我们只是提前一点把活儿干了而已。
“不过如果他是您的朋友,有您带他出鬼门关,那就是他的福气。”
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二十四小时。
许白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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