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今三十春,只当青春少年人。不管你胡子有多长,胡子上面有蜂糖,半夜三更打个碰,好丝裹衣盖酒缸。”4
剧情到了姜女不让范启良离开,直言不讳要他与自己结成夫妻,这句唱词乍一听叫人不明不白,有点摸不着头脑,等明白里面的比喻,才知简直是言语挑逗了。
许白微和殷符言旁边站着的就是年轻人,琢磨了下之后小脸通黄,小声吐槽:“我去,文化人耍流氓就是不一样,什么胡子,这胡子长下面的……”
许白微和殷符言原本还没听明白,可旁边这人一咕哝,倏地就意会了:“…………”
许白微稍稍抬头,见殷符言视线从台上错开,歪着头耳廓有点红,抿着唇好像有点不适应,像是被那直白的唱词给刺激到了一样。
她原本也有点不自在,伸手在脖子前面扇风,见他这样突然就舒坦了,还感觉有点好笑地哄人:“这有什么?傩戏起源早,为了祭祀而生的,必然跟一般的文化作品有区别,有原始生殖崇拜的成分也正常。”
听她这么说,殷符言扭过头来看她,端详了一会儿,带着点笑意淡淡道:“这有什么?那你扇什么风?”
“…………”许白微顿了一下,把手放下去了。
“不过确实没什么,你说得对。”他视线又回到傩坛上,心情似乎还可以。
傩坛上这一遍,流畅顺滑,明显是那傩戏班的人,许白微看的过程中也不是光看戏的,观察了下,也没有什么问题。
直到结束之后,祭师问有没有想要亲自体验一下的,在场有个女生似乎有点兴趣,但频频朝殷符言这边望过来,长得好看的高马尾青年,身材也好,站在人群里实在很扎眼。
可惜,他似乎没有想要体验的意思,女生鼓起勇气,主动上来邀请询问,殷符言礼貌拒绝了。
“其实你刚才可以配合她上去,到时候你亲自去感受看体验的人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我在下面看着监督一下周边,更妥当一点。”许白微说。
殷符言望着她,顿了一下,说:“我不想跟别人去唱那耍流氓的词。”
许白微哽了一下,“……咱们现在在做事,你认真一点。”
殷符言:“挺认真的,在下面没什么好监督的,或者可以直接我们去体验,还可以少一个普通人当诱饵。”
他说的一本正经的。
许白微:?不是不想唱流氓词?
在他俩拌这几句的功夫,刚才那女生已经跟另外一个男的去体验了,这下谁也不用上,俩都在旁边看着。
扮好扮相之后开场,大约进行到十多分钟的时候,场面如常,许白微和殷符言却看到了在热闹的人群后面,出现了两道虚影,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地往人堆里钻,然后往傩坛上去。
因为许白微和殷符言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同,所以那两虚影没有察觉任何危险,许殷二人对视一眼,这两个小鬼几乎没有任何危险性可言,但是它们的意图很明显,要上身。
这样的小鬼,都不是想上人身就能上人身的,正常人有三阳火护体,三魂七魄稳定,但是在傩坛上,扮演的人成为了“通灵者”,这个时候就不同了,门户大开的时候,蟊贼就好趁虚而入。
在那两小鬼即将上人身时,许白微和殷符言动手了,一步踏上去,都不用厉害家伙,两小鬼一见黄符就吓得吱哇乱叫,这两个人能看见它们!是牛鼻子!
许白微和殷符言毕竟是两个大活人,突然的动作让场面有点混乱,傩坛上体验的一男一女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茫然地留在坛上,被许白微推开,“下去!脱了你们那身行头!”
“哦哦好。”女生慌乱地答应,然后一边扯自己的装扮一边下去,看见那两人手里的符纸,好像是懂那方面的,顿时觉得现场应该有什么自己看不见的“怪东西”。
对傩戏感兴趣的人,多少都对那方面有一点接受程度,所以反应迅速。
那两个小鬼好抓,它们想跑,可惜没跑掉,最后被他们一人逮了一个,下来想找这个傩戏班子的人,也就是刚才唱傩戏的那几人,却在离傩坛一百多米的位置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已经昏过去了。
一看这情景,围观群众都有点胆颤颤的,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是明显是怪事。有一部分因为害怕跑了,还剩下一些躲在一边,看着眼前的情景。
“我滴个娘耶,什么情况啊……”
“我刚刚看见戏班子那几个人,看见那两个年轻人窜出来,他们就跟见了鬼一样往一边跑,然后吧唧一下就全晕地上了!”
听见围观者的话,许白微和殷符言意识到,那几个人的确是有问题的,至少,在昏过去之前,是有问题的。
因为念过醒神咒等人转醒过来,出现了跟陈小姐一样的症状,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全都没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逼问抓到的两只小鬼,两小鬼抖得跟筛糠一样,本来就是被逼着帮办事的,一骨碌把知道的吐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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