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西池撩起眼皮笑了下,“合着是你说的。”
“他跟你说我了?”韩永问道。
解西池没说话,斜睨了眼走在靠前的楚清越。
班里来了新同学,还是个长相好的,自然不缺有人说话,被围在中间,像是个稀有物种一样。
若是解西池没看错,这位新同学的眼神是相当不耐。
至于低头买烟?
烟丝他都没看见一根。
人和人之间,是有磁场共鸣的,有时候,看一眼,便能知晓对方是否是“同类”。
解西池是随性那一挂的,说话行事收敛着,却也给人不太好招惹的感觉,平时玩闹怎么都行,真遇上事,估计比谁都狠。
楚清越是那种张扬自骨子里透出来的,看谁都是一副不放在眼里的姿态。
路灯下,斜长的影子随着走动摇曳着,众人各怀心思,却又聚在一起,和那不断重叠又分离的影子般,貌合神离。
团体活动,真的所有人都开心吗?
那些影子越拉越长,人也越走越远,直到停留在高耸的建筑前,才仿若又重新有了交汇点。
不知道是不是应对不按常理出牌的社会哥,外加车上人多,南宛白消耗掉了不少精神。
她回到家后打开灯换上毛绒拖鞋,哪怕鞋是软底的,踩在地面上走动时依然会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房间很空,空得似能听到回音般。
厨房里摆着早上匆忙离去,没能及时刷的碗筷,它们泡在水里,倒不至于让油渍干在上面变得不好处理。
南宛白打开小厨宝,将水烧热,才开始洗碗。
以前是不知道的,楼房里的热水器,大多数只接在洗手间,厨房里的水,通常是凉的。如果要厨房的水变热,就需要单独接个管,或者买小厨宝这一类的东西。
人的成长,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去了解曾经不知道的东西。
洗洁精透着股柠檬清香,泡沫丰富,轻而易举就能清理干净污渍,而后顺着水流被冲走。
南宛白顺手拿起旁边的擦碗布擦拭手上和碗上的水。
没有了水声,整个空间又陷入死一般的静寂,连自己平缓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安静……
晚饭是西红柿炒鸡蛋,这种菜简单好做,稍微懂点厨艺的,就不会做得难吃,汤汁拌在米饭里,酸咸可口,更是一绝,怎么都吃不腻。
南宛白是坚定的咸口派,西红柿鸡蛋加糖对她来说和毒药没差别。
就好比咸豆腐脑还是甜豆腐脑,亦或者咸粽子还是甜粽子。
为了更好的比对,南宛白也尝试过自己没吃过的口味。
结果是,她选咸豆腐脑和甜粽子。
那时候她就知道,这种个人口味和习性,是很难改变的。
该怎么选,只有吃的那个人才知道,别人怎么说,到底是别人的口味。
可总是有一些人,喜欢擅自决定他人的口味,好像只有都吃辣,又或者都吃酸,才能够相处成为一个圈子里的人。
社交方式,还真是奇怪。
南宛白吃完饭后,坐在桌边看了会儿书。
高二下学期了,明年的这个时间,估计每天不是在刷卷子就是刷卷子,然后准备迎接高考,再然后聚在一起的同学,又各奔东西。
再好的关系,也躲不过分离的命运。
或许其他人不是这么想,但对南宛白来说,她清楚的明白,关系链是多么的脆弱不堪。
好似风轻轻吹过,就会散架化为灰烬。
最终,一无所有。
解西池同学,苦了你了
早高峰,公交上学生多工作党也多,你挤我一下,我挤你一下,三月份那股子凉气,都变成了闷热。
时不时到站停下的瞬间,人群一拥而下,随之而来的是前门一拥而上。
南宛白这次没那么好运气,可谓是在夹缝中生存。
她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深黑的眼睛里是一片死气,面如死灰。
好多人。
外面站牌下排队等着上车的人也有很多,车里响起一声又一声清脆的扫码声。
“叮”个没完。
身后的人推推搡搡,直到车子再次启动,才算是安稳下来。
南宛白百无聊赖地数着马路上不断倒退的树木。
一棵树,两棵树,三棵树……
城市开展绿化建设,不光树多,花园草坪也多了不少,每隔几米,就能看见修剪好的树。树干上,还涂有白色的漆,看起来整整齐齐的很有排面。
“挤什么啊,别挤了!”一道怒吼声响起。
南宛白思绪一断,目光空洞。
她数到多少来着?好像是三十七?还是四十七?
算了,重头来吧。
车窗擦得并不算干净,估计也没怎么仔细擦就上了路,能看见上面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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