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货源,那么其他国家呢?
这就是帝国的精英,当他们把自己的聪明才智用于维稳时,要打破他们的架构,比登天还难。可只要走出那个死循环,让他们的目光投向外面,他们一样能让敌人为之胆寒。
杨廷和看向月池:“你对西洋之国,最为熟悉。在你看来,谁最宜成为我们的朋友呢?”
月池默了默道:“佛朗机人侵略了北非的休达及其临近的数个港口。休达交通便捷、又接近金矿和盐矿,是支撑佛朗机扩张的核心基地。摩洛哥人饱受苦楚,一直在艰难作战,抵抗侵掠者。”
金矿、盐矿!五军都督府的人声音在发颤:“那我们身为天朝,很该主持公道啊。”
月池的声音很轻,似是在开启一个梦:“可我们该怎么做呢?”
这下,没人再起无谓的争端。大家开始群策群力,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直接派兵是肯定不行的,一来人生地不熟,去了也未必帮得上忙,二来万一人家把他们当作和佛郎机是一丘之貉,那就问题大了。所以,第一步,先派遣使者,向当地君主表达他们的善意。第二步,开展浅层交易,售卖各类药品、布匹和小型火器,展示他们的实力。第三步,进行深度合作,火炮、战舰都可以卖。大明得到自己想要的金矿,摩洛哥人得到打退侵略者的武器,而佛朗机人得到抱头鼠窜的下场。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不过,刘瑾又指出,不能把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还要西欧内部找到能牵制佛郎机人的合作方,如此才可确保万无一失。听说那里有无数弹丸小国,本来也不是铁板一块吧。
这下两条牵制西方的道路,都已初见雏形。众人已说得口干舌燥,心中却涌现自豪。看看,这么难对付的事,他们还不是也一样想出了办法!
月池道:“有道是:‘千人同心,则得千人之力;万人异心,则无一人之用。’当下看来,同心也没有这么难,不是吗?”
文官、武将和宦官,都是一噎。有人想要辩解,有人要想要申诉,想要通过言辞为自家争取更多的好处。月池却没有听下去的兴趣,时至今日,她既不需要退让,也不需要委婉。她只需要直白地告诉在帝国的中枢,她觉得这么做就行。
她正了正身子:“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三堂共治是一贯的传统,不会因谁折腾得厉害就被打破。”所以,别想着独吞、别想着独占,这是不可能的。
众人心中咯噔一下,这是早已有预料的结果,他们虽然有点遗憾,但也不意外。
“其次,如今还远不到躺在功劳簿上数钱的时候。贪得无厌,只会给强敌留下可趁之机,最后落得个鸡飞蛋打。各退一步,反而能共享荣华。”
这是劝告,接下来,就是警告了。
“最后,对内对外的路线,都已初定。可路线要成真,离不开大家同心同德,通力协作。切记,顺天顺民者,天助人助,逆天逆民者,天违人违。大家已经辛苦了大半年,别闹得前功尽弃。”简而言之,谁再挑事,她完全不介意送谁一程。
她露出微笑:“好了,大家可以再商量该怎么分工了。”
这次会议,定下了后续发展的基调,那就是以和为贵,共克时艰。在大朝会和奏本上吵得天翻地覆的景象,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试上高峰窥皓月
可我总想叫你,更欢喜一些。
宦官老神常在, 刘瑾非常清楚,他们不可能独占官营产业的管辖权,但只要他们直属于天子, 行使内臣的监察之权, 就能永远占大头。这是由宦官在大明政治体制中的特殊地位决定的。而李越是知道轻重的人,她不会损害天家的利益。所以, 刘瑾一方面死死把住水转丝纺场的管辖权,另一方面加倍投入兵仗局的研发生产,老刘完全不介意给火器匠人一个宫殿侍衔的名号。他甚至力劝朱厚照在天津建立火器场,反正老式火器淘汰了就用不上了,干嘛不再修一修, 完全可以卖到非洲去换金矿啊。
武将则是有些忐忑,有人担心李越会不会有所倾斜, 对此更多人则报以嗤笑:“他要是有所倾斜,你估计连坐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从武举改革,到东官厅建设;从边军改革、京营改革,到《功臣袭底簿》的出台;从北伐大捷、抗倭大胜中的平民将官大规模升迁,到底层士卒待遇的改善,哪次没有他的身影。平民武将能有出头之日,虽说主要是天恩浩荡, 但也离不开李越的襄助。最后大家统一意见:“要是连他的人品都信不过,就没人可信了。”“他只会对付两种人, 要么是搅屎棍,要么大硕鼠。咱们不去找死不就好了。”武将打算,靠自己勤劳的双手赚钱。他们计划先从船政做起, 因为打倭寇的缘故, 军队掌握了最先进的造船技术。现在这么多商人都想出海, 而饱受敌人侵扰的友邦肯定也需要自己的船。这样庞大的市场,可不能放过。沿海的卫所频繁与船工、商人接洽,许以军职厚利,谋划建立大船场。
而文官仍陷入名教之争,难以自拔。这几年,湛若水、穆孔晖等人在北方多次讲学,心学日益发展壮大,可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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