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和实据,淳安大长公主和蔡驸马亲自为这些实据作保!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品级到了成国公这个份上,李越的那些恩惠早已无法打动他,她对底层人士的拉拢和保护,反而会损害他的利益,就比如这个巡捕营的建立,让他们的府邸上又少了不少可用的奴仆。圣上又无子,李越这样掌权也绝非长久之策。既然如此,还不如救出皇上,说不定还能博一个封王!朱希忠直接倒戈,一伙人很快就商议出了详尽的计划。
第二天晚上二更后,朱希忠手下的心腹将领兵分两路。一个直奔腾骧四卫的营房,这将官本是四卫营中的骨干,此时回营,谁会警惕。谁知,他大摇大摆地跑进将领的房间,手起刀落就将张永手下的御马监提督太监和几个将领的头都砍下来。借着月色,他仔细辨认,不由叹了一声:“可惜,荆慈怎么不在?”
兵贵神速,此刻再等也来不及了。他提着人头,高声喊叫:“李越与皇后私通,阴谋篡权,成国公奉圣上密旨,入宫勤王!大家速速开路,谁敢协助逆党,定斩不饶!”
成国公和这个将官在军中都有威望,这般一喊,果有人归附。然而,还有大半人站在原地不动。
这将官斥道:“你们真要造反不成?”
荆慈的声音在夜空中传来,更带几分寒意。如此深夜,他竟然一身甲胄,他凉凉道:“贼喊捉贼,大伙一起上,随我擒杀此獠!”
双方立即厮杀在了一起。那将官见荆慈全副甲胄,就知怕是落入圈套,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只能尽力拖延。
四卫营火光一起,成国公的另一心腹火速打开了玄武门的宫禁大门。早已埋伏在外的锦衣卫鱼贯而入。而待他们都进来之后,朱希忠的人又立即关闭玄武门的大门,还将宫门钥匙丢进了金水河里,这就是要阻断外来的增援。
接下来,就是一场速度战。杨玉和张允分别领头,各率一支人马飞速前进。玄武门是皇宫的北门,直通内廷。穿过钦安殿,就直接到了坤宁宫和乾清宫。按他们的计划,张允先扑坤宁宫,抓住夏皇后,杨玉则直奔乾清宫去见朱厚照。这是两手安排,不管先掌握住了哪一个,都有了和李越做生意的本钱。
坤宁宫被攻破得很轻松。这里有几处哨点,张允都了然于胸。他所带的人马是精锐中的精锐,很快就将这些人全部拿下。到处是哭喊声和叫骂声,张允充耳不闻,他挥了挥手,手下人马就将正殿团团围住。接着,众人的动作齐齐顿住,空气静得可怕,只有宫人压抑的哭声,在这深夜如鬼魅一般回荡。张允高声道:“微臣锦衣卫副指挥使张允,求见娘娘。”
他连喊三声,里头除了哭声四起,就是无人应答。他们的面上皆流露出不屑之色。张允摆了摆手,手下人于是点燃了火折子,准备入内去搜寻。然而,就是火折子点燃的一瞬间,枪声就响了起来。正殿和后方,弓枪齐发。张允等人轻装上阵,怎会带着盾甲。在如此剧烈的攻势面前,既要四散逃开,还要拿起手中鸟铳还击,扭转败局已成天方夜谭。短兵相接,失了先机就失了一切。
血花在夜色中怒放,张允的命令声在刀枪鸣中被彻底掩盖。先前那些只会哭的宫人,开是大声叫喊。她们一面点燃毒龙喷火筒,一面大声叫喊:“来人,来人!有逆贼侵扰!”
这喷火筒一经点燃乘风发火,烟焰扑人。锦衣卫被熏得两眼昏花,更辨不清形势。因为张允最先开口,所以埋伏在殿内的人最先确定的就是他的位置。他身中两弹,强撑着想稳定局势,可终于还是徒劳。外头的人听声还在不断合围,脚步声、叫喊声震天响,在这坤宁宫的内院展开了一场大屠杀。
张允不能理解,腾骧四卫明明正在窝里斗,哪来的这么多人?!他早已睁不开眼,只能凭耳朵捕捉信息,外头的喊杀声越来越高。他一时心胆欲裂,李越竟早已秘密调兵埋伏在宫中,夏言究竟是干什么吃的!他彻底心灰意冷,主帅心防既破,底下人的就更别说了,瞬间兵败如山倒。
杨玉也听到了此地的声音。然而,他只停顿了一瞬,凶性反而更炽。别人都指望不上,就只能靠自己,不成功便成仁!他不同于张允,没有轻敌之心,因为曾直面李越,故而更知道她的可怕。他稳扎稳打,一面安排火器队轮番射击推进,另一面派好手从两面包抄。东暖阁中,只有朱厚照、月池和刘瑾三人在内。不断有人想破窗而入,又被外头的东厂番役强行阻止,鲜血将窗扉都染成了一片血红。
刘瑾心急如焚:“怎么办,荆慈现在都没赶回驰援。我说让你多留一些毒龙喷火筒,你偏不听!要是杨玉真个杀进来,我们就全完了。”
月池老神常在:“不遮蔽住人的耳目,怎么用空城计。皇后要是被抓,我们一样玩完。”
刘瑾道:“坤宁宫之围是解决了,可乾清宫呢?”
月池看向朱厚照,他正背对着她生闷气。
月池苦笑一声:“好了,贼人打上门了,这会儿你不想出去都不成了。”
朱厚照急急想翻身起来,却险些摔下床榻,他的兴奋溢于言表:“他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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