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吟吟作怜惜状,“哎哟,这可怜样儿,本王瞧着真心疼。”
安燕容一惊抬头,这才知扑错了人,吓得倒退几步,哭得更凶了。
她生了张与安贵妃一样的纯正胡人脸孔,肌肤白皙五官精致,因年纪小,天真烂漫更有甚之,只是缺了她姑姑的聪慧,洛阳贵女圈中,常被人取笑为锦绣皮囊,内里却是个草包。
秦昶觉得忒冤,离得老远问安燕容,“你刚才那些话,没在太子妃跟前说吧?”
迎春阁里,毓靖长公主正跟虞莜说:“那是阿昶的表妹,他俩打小也没见过几回,今日也不知说得什么胡话……”
虞莜了然一哦,表妹啊……那便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喽。
那边安夫人撵了女儿出去,回来也是这般解释,“太子妃莫要听那小孽障胡诌,昶哥儿十岁就走了,那会儿燕容还是个屁都不懂的丫头片子,哪儿来什么情不情的。”
“那可不一定,到底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舞夫人在旁插嘴,把虞莜心里想的给说了出来。
继而,她瞅着安夫人的眼神挟杂蔑视,难听的话还未出口,已被安夫人冷冷打断。
“不错,阿昶因着胡人血统,自小受了多少不公,我和他舅舅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按说当年我安家追随圣上打天下,出钱出力从不输于人后,圣上也是褒奖有加,君圣臣贤,从无二心。但即便这样,今后也断不会再有安家女子入宫,使得皇嗣血脉遭人诟病。”
安夫人先一步堵了舞夫人的口,后者讷讷干笑两声,转头不再言语。
毓靖自小视安家为母族,成年之前还曾在安府住过一年多,与安夫人感情深厚,此时拉她坐在身边,和声劝慰:
“舅母莫要伤心,太子的功勋那是真刀实枪打出来的,圣上和诸位大臣心里明白着呢。”
闻夫人也在旁应合,“正是,太子殿下理政勤勉,待人宽和,朝堂上下谁不夸赞,咱们妇道人家,总难免头发长见识短,这些舌根不嚼也罢。”
真是白日不能说人,随着一声“太子殿下驾到”,秦昶阔步而入。
太子身姿英挺矫健,北齐尚武,尤重军功战勋,众人望向他的眼中不经意含了钦佩,那张英俊疏朗的脸上,琥珀色眼眸深沉幽邃,只让人觉得俊美威严。
便见他径直来到上首,在虞莜身边落坐,垂眸含笑,柔声问道:“一切可好?”
虞莜神色如常,答了个好。
好什么好?秦昶心里憋着火,都被人欺负到这份儿上了,也不知还嘴,我说你这软塌塌的性子,怎么就只会欺负我?
他转过头去,锋利的眼神落在汝南王妃和舞夫人身上,似笑非笑点了点头。
二人被这凶神恶煞的眼神盯着,只觉一阵心惊肉跳,忙忙拿眼去找刚进来的自家男人。
舞辰阳一进殿就听人说太子“待人宽和”,非常不能苟同。
一腔不满都怪到老妻头上,愤愤然丢了个眼神,待人过来,把垂首跟在后面的女儿往她身前一拎。
“瞧瞧你怎么管教女儿的?尽给我丢人显眼,还不跟我回家去!”
出了门,舞夫人拉着女儿紧赶慢赶追上丈夫,心下忐忑不安,低声抱怨一句,“怎么又怪到我头上?”
“你自己问问她。”舞辰阳没好气一手指着女儿,“听听她在外面都说得什么胡话,还有你,你呀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一把年纪了,嘴上也不知道把门,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活该我家门不幸,太子罚你们一点都不冤。”
“罚……罚什么?”舞夫人一脸呆滞。
“母亲……”舞七娘已一头扎进她怀里,小声哭泣,“太子要我跪祠堂,抄家训一百遍,抄不完不许出来,母亲,他凭什么……我不活了。”
“什么!”舞夫人声音瞬间拔高。
“嚷什么嚷?”舞辰阳怒斥老妻,“你要是心疼,就跟着去祠堂陪她,也抄一百遍家训。”
要说太子爷就是公平,迎春阁里,同样的惩罚也落在安燕容身上,理由是疏于礼教,背地非议他人。
闻相抹着胡须,心道太子赏罚不明,两个小娘子,舞家那个确实是非议,该罚,只这个分明是说你有情于她……
一向持重的老臣也弄不明白,这个该罚不该。
秦昶正语重心长对安夫人道:“还望舅母回去后多加监督教诲,孤总要一碗水端平。”
背对着虞莜,秦昶向舅母投以求告的眼神,拜托好好管管你家女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太子不避亲疏,果真仁厚有德,众人无不深感佩服。
宴会就此结束,众人散去,秦昶走到汝南王身边,无视一旁的堂嫂,语气诚挚:
“先前听你提及南朝太常少卿黎大人,孤在金陵也曾略有耳闻,学识渊博,家中女儿知书达礼,你即对黎家娘子有意,倒是亲上加亲,孤给你们赐婚。”
汝南王喜出望外,先前看他惩治舞夫人,原想着自家也要跟着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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