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一眼梅姑姑手里的钱袋子,“还早呢,今儿不把这些输光不算完。”
受到太子妃的鼓舞,场间气氛更加热络,一众老臣家的夫人也都蹭到一两局,纷纷赞不绝口,将太子妃这散财童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待到秦昶闻声赶来,站在她身后,倒只觉鼻子发酸。
小磨人精的人缘,在同性之中太过惨淡,只得又搬出这种手段哄人入殻。
不由摸着下巴寻思,看来只罚人跪祠堂还太轻,下回得来点狠手段,杀鸡儆猴,看以后谁还敢给她说那些不中听的。
三十九
“绝对不会,那是你的家乡,便也是我的家乡。”
祭田结束后, 秦昶找到闻相,“前日你不是说兵部购置春衣还缺一笔款子,这样, 让今日来的诸位大人们凑一凑,就……一家出个五百两吧。”
北齐朝臣捐钱是常有的事儿, 闻相听了倒也没说什么,五百两说多不多, 不就半年的俸禄嘛。
“成,臣明日就跟他们说,刚过完年, 就怕有的人家拿不出来。”
“挤挤就有了。”秦昶意味深长一笑, “闻相回去也同夫人商量一下。”
“是是, 应该的, 为着辽远战事,咱们勒紧裤腰带都是值得的。”闻相一脸慷慨就义, “我叫夫人变卖两件嫁妆也就有了。”
诶, 这就对喽, 秦昶心道:难不成你夫人的嫁妆是嫁妆, 我夫人的就不是?
他二人走在最前,出得大门见着前头一辆华贵马车,其上走下个中年男人, 锦袍华服, 风度翩翩上前行礼。
“江左谢宸宏, 见过太子殿下, 见过闻相。”
秦昶略一挑眉, 前次在钟山的时候, 这人还对他横眉怒目, 这位谢二爷倒是很会前踞后恭。
闻翰前些天已接到江左谢家的来信,拱手热情招呼,“二爷这是今日刚到?怎么也不使人进来通传一声,在外面等久了吧,来来,咱们回去说。”
江左谢家在南康受爵称臣,一向与北齐也有来往,这次信中言明,想请北齐帮忙训练一批护军,酬金好说。
对于这种钱多好哄的大金主,闻相自不会怠慢,命人叫来度支司使崔元魁,以及兵部几位将军,一同陪着谢宸宏回司部。
后面女眷也正出门,虞莜见着那马车上的标记,识得是江左谢家。
丰甯在旁正说:“我今次来洛阳,刚好趁得谢家的车,你可不知道,谢洵那狗脾气,差点把我气吐了。”
“谢世子也来了?”
虞莜说着,恰见那车帘一掀,从里探出半张如花似娇的玉面。
秦昶刚过来,拿手去挡她的眼,“瞧什么呢?有什么好瞧的?!”
丰甯是个女人,已然没威胁,谢洵可不一样,对虞莜选中他做相亲对象这事,秦昶耿耿于怀。
虞莜偏头躲开他再看时,那人已退离车窗,只得回头问丰甯,“刚才那是谢湘容?”
“啊,是她。”丰甯应一声,好奇道:“她以前没到过金陵,你怎会识得?”
先前惊鸿一瞥,那女子妆容精致,眉眼楚楚,宛如池中娇莲般惹人怜惜,正是魏国公府的三娘子谢湘容。
这一世虞莜自是没见过,但这人前世入了建康宫,靠着皇兄的恩宠,一路做到贵妃。
“皇兄还没选妃吗?”她离开金陵前,宫里已在筹备大选了。
“选了呀,一次纳了十好几个呢。”丰甯拧眉一脸怨怼,“你还不知道,杜龄音被封了淑妃,眼下是你皇兄跟前的红人。”
怎么……改了杜相的女儿?
虞莜略觉这事儿蹊跷,这才问秦昶,“谢家来洛阳做什么?”
她平日从不过问外面的事,定是见谢洵来了才这么关心,秦昶斜睨着她,哼一声,“送钱来的。”
虞莜:“……”
这人什么毛病,不会好好说话?
白瞎了刚才替他拉拢人心。
他不说没关系,虞莜拉了丰甯就走,几句话听她交待清楚,哦……原来是上回显摆玄天卫,拉来的大买卖。
祭坛离皇宫不远,一行人按步当车,丰甯还惦记着前程,跟秦昶赔笑脸,“太子您看,以我的身手和军中资历,能不能进玄天卫?”
她倒是精得很,玄天卫不仅是皇家禁军,也是北齐战力最强的一支部队,遭逢大型战役或随驾北征,当之无愧的精锐主力。
玄天卫中亦有女将,大多是北齐世家、将门之后,秦昶负手而行,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玄天卫鳞选严苛,你的出身……得参加外围选拔。”
丰甯以拳击掌,就知道,有嬿嬿这层关系,秦昶一定会给她开后门,不会因为她爹是丰承毅就歧视她。
外围选拔是给非世家子弟、亦即寒门平民的一条进阶之路,考核难度加倍,但她是谁呀,会走路起就在军营里混,绝对难不倒她。
谁知秦昶像是耍着她玩儿的,“今年的选拔已经结束了……”
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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