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还没开始之前, 陈木文跟队上另一个小伙一块去公社竞争当拖拉机手。
陈庆和早就跟他打过招呼,他去县里找陈庆和学过。
最后他当选拖拉机手也毫无悬念,还有一个拖拉机手是胡家大队的, 公社两台拖拉机农忙的时候都要下乡支援。
所以当了光荣的拖拉机手, 陈木文每天更忙了。
他是前进大队的人, 春种开始肯定先帮前进大队干活, 等前进大队的活干完,他就要开着拖拉机去别的队帮忙。
他去哪个队帮忙都管饭, 除了晚上睡觉都很少能碰到他。
春天的太阳黑人, 他出去没几天就黑了一圈。
江文清最近一直没在白天看到他还没发现, 等她发现差点晕过去。
“你怎么黑成这样?”
她原本青春帅气的对象呢!怎么变成大黑炭了!
陈木文摸摸脸:“还好吧,跟我一块那个人比我还黑呢,过一阵就白回来了。”
已经黑了江文清也没办法,只能给他找个草帽让他每天出门戴着。
每次忙起来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晒黑, 农村人就是这样, 也只有江文清会注意到这些。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不得空, 她要把冬天的厚被拆了分成薄被, 等她掸完还要拜托她婆婆把被套缝起来。
陈木文一大早要走, 她就迷迷糊糊醒了。
“今天晚上早点回来吃饭吧, 我给你炖汤补补。”
“好。”陈木文凑过去亲她一下:“忙完这几天活就松散了, 到时候我可以在我们大队呆着。”
江文清点头,等他走了又睡了一会才起来。
家里棉花不够,去年新买的棉花弹了两床薄的摞在一起,天热了一拆就是两床了。
最近夜里不怎么凉,张兰香她们都把被拆了, 江文清特意等陈翠春忙完才拆的。
趁着天好在院子里搭个架子把被撑开,好拆也好缝。
“你可真是个冤家, 这点活都干不好,以后分家了咋整?”
陈翠春喋喋不休的抱怨着,江文清帮她把被单拽直:“我们是分家,又不是分道扬镳了,我求娘套个被套不行啊?”
“不行!”
江文清凑过去哄她:“你给我套吧,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我不想吃!”
嘴倒是很硬,江文清说:“那我待会做好你别喝啊!”
不喝是不可能的,陈翠春撇撇嘴没理她。
江文清在这也帮不上忙,去杂物房抓了一把银耳出来。
这个银耳还是之前采的晒的,没有多少每次家里都不舍得吃。
“拿这个干啥?”陈翠春问她。
“炖个红枣银耳羹,家里红枣晒了好多,不吃坏了咋整。”
理由听起来就很敷衍,这年头没听说过谁家吃的东西会坏的,只有不够吃的份。
银耳捏碎泡发,和红枣一块放到锅里炖出胶质,等炖好出锅撒点红糖就好了。
炖银耳要回功夫,江文清处理完就出来帮忙,娘俩也在一块忙的有模有样。
最近很少能有这种悠闲时刻,江文清在旁边帮了一会忙就忍不住昏昏欲睡。
陈翠春把她推醒:“你要是想睡回屋里躺一会吧。”
江文清不想睡,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光在屋里躺着怎么回事,最起码也要在外面躺着。
打个盹的功夫红枣银耳羹已经炖好,江文清给她自己和婆婆一人盛了一碗,两人慢悠悠喝完才算舒心。
陈翠春感慨:“这日子算是被你给过明白了!”
逗得江文清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啥呢?”
江文清扶着腰往门口看:“你咋来了?”
周成夏从门口进来:“我来找你去山跟前转转,你去不去?”
江文清看看她婆婆,陈翠春赶紧摆手:“快把她带走,可烦死我了。”
“你刚刚不是还在夸我吗?”
女人心易变,说的确实有道理。江文清去灶房给周成夏盛一碗银耳羹:“你等我一会,我把碗洗了,拿个背篓。”
她跟婆婆吃的碗还在旁边放着,顺手洗了再去拿背篓。
现在野菜多,她们家顿顿都吃,江文清实在不想再去挖了。
“我们待会去看看有没有笋子吧,好久没泡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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