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顿住,无措地看着谢南观离去的方向。
是他做错了吗?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做错!
谢南观只是在和他闹别扭,只是在说气话!他的猫,他的宝贝,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
-
昏暗的路灯一盏接一盏落到车后边,忽闪忽灭的灯光照在谢南观的脸上,映出了他满脸的疲倦。
那双深色的眸子暗淡无光,只是怔怔地看着前方的路。白皙漂亮的脸在明灭的灯光之下,显得越发具有破碎感。
经理用余光看了他一眼,担心地说:“睡一下吧,还有一段路才到。”
谢南观摇摇头,将头倚靠在车窗上,缓缓阖上眼睛:“不用。”
顿了顿,又说:“抱歉,理川哥。”
温理川无奈地笑笑:“有什么好道歉的。”
谢南观不说话,没再提刚才的事情。
温理川也默契地没再提,只是沉默地将车里的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一辆奥迪一直紧紧跟着他们。
谢南观的觉很浅,车一停,他就醒了过来。他看向车窗外,发现已经到了他住的那栋楼下边。
身上还披着一件外套,是温理川的衣服。
他直起上半身,盖住他的外套缓缓往下滑,他赶忙接住,叠好后还给温理川。
“谢谢。”谢南观下了车,敲敲车窗,笑得有些疲倦,“下次请你吃饭。”
“外边凉,你穿的短袖,就先披着上去吧。”温理川把衣服推了回去。
正是初春,晚上降温厉害,风吹在身上会让人打寒颤。
又无奈地笑了笑:“而且,不用那么客气,送你只是顺路而已。”
谢南观垂下眼睑,没有说话。晚风吹起他鬓边的碎发,像是在轻吻他。
温理川看得有些失神,怔愣片刻后,才悄然挪开视线:“快回去休息吧,你今天也累了。”
说完,又看了眼后视镜,发现那辆奥迪也跟着他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后,才有些担忧着说,“南观,时薄琛他……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闻言,谢南观直起身看了看,果然见那辆熟悉的奥迪就在不远处。车窗是防窥的,他看不见里面。
但是他能感觉到,那双深绿色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
他收回了目光,当作没看见,只弯下腰对着车里的温理川说:“理川哥,已经很晚了,开车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谢南观上了楼回了家,打开窗户时偶然往下一瞥,竟然看到那辆奥迪仍然停在楼下。
已经很晚了,从a市回到c市,至少要有两个小时的路程,他不明白,时薄琛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还记得,明天就是时家的家宴,按照时家的规矩,时家的每个人都要赴宴,身为家主继承人的时薄琛更不是例外。
今天确实累了,困意很快涌上来,谢南观没有再去看,拉上窗帘去洗漱完后,把自己摔在了床上,意识逐渐模糊。
-
谢南观做了一场梦。
他梦见高中每次故意路过时薄琛班级的时候,都会看到时薄琛抬眼朝他微笑。
隔着画了涂鸦被微风吹动的窗帘,骚动的人群吵闹声,时薄琛那双深情的眸子,总会寻找到他的身影。
就好像一开始就猜到他会来一样。
即使知道这只是一场梦,梦里的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被时薄琛吸引,为他停住脚步,心脏悸动。
可画面陡然一转,盛夏的喧嚣校园瞬间消失,变幻成了金碧辉煌的酒店。
他看到时薄琛站在不远处,搂着一个腰肢纤细的男模,举起了手中的酒,朝他举杯示意。
脸上是轻佻的笑容,哪怕是看到了他,也俯身轻吻男模的耳垂,举止暧昧亲昵。
心脏像是被撕裂,尖锐的抽动席卷了他的整个身体。
他捂住心脏痛苦蹲下,却看到时薄琛冷漠地看着他,对他无声地说着什么。
辨认了很久,他才看清时薄琛的口型。
时薄琛在说,谢南观,别认真了。
你不配。
谢南观瞬间睁开眼睛,剧烈喘气。
在睁开眼的一刹那,一滴泪从眼尾滑下,坠落在枕间消失不见。
心脏还在急速跳动,像是要冲破胸腔。噩梦留下的巨大空寂感和失落感不断涌上来,几乎要把他湮没。
谢南观定了定神,看着天花板缓了好久,才抹掉眼角的眼泪,拿过一旁的手机。
早上七点了,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
洗漱完路过窗台,谢南观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窗帘看了下面一眼。有些意外的是,那辆奥迪仍然停在下边,根本没有离开。
时薄琛一夜没回去,一直在下面。
回想起刚才的梦,谢南观皱了皱眉,放下窗帘,穿鞋出门。
刚走到楼下,他就看到那辆奥迪的车门打开,紧接着时薄琛从车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