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
月鎏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颤着双手捧起了糕点盒子,开口说话时,连带着语调也在发颤:“阿、阿娘,给你买了、买了……”
月相桐直接抬起手把那盒鲜花饼打到了地上,满目愤恨与怨怒。
纸做的盒盖被摔开了,浑圆酥脆的糕点撒了一地。
月鎏金浑身一僵,眼眶湿红……阿娘不是好阿娘,阿娘食言了。
梁别宴皱起了眉头,急切又无奈地看着女儿:“相桐、”
然而还不等他将话说完,就被月相桐不容置疑地打断了:“你也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恨她,更恨你,从我出生那天开始,你就没管我!”说完,她就扯住了赵小铭的手腕,不容分说地把他给拉走了,边走还边大声地训斥他,“以后少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再让我发现我就打断你的腿!”
独留赵亦礼在原地不知所措。
梁别宴本想去追月相桐,却被月鎏金抓住胳膊拦下了:“算了,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给孩子点时间。”
梁别宴焦急万分地盯着女儿和外孙离去的方向,满心都是愧疚与无措。
赵亦礼纠结想了想,迅速蹲到了地上,将滚了满地的鲜花饼一个个捡回了盒子里,递给了月鎏金:“可能有什么误会,您别怪她啊。”然后才火急火燎地拉着行李箱去追老婆孩子了。
他冲出书店大门的时候,月相桐刚好开着车过来,弹开了后备箱:“赶紧上车!”
赵亦礼赶忙把赵小铭的行李箱搬进了后备箱里,然后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然而还不等他将安全带系好呢,月相桐就猛踩下了油门,把车开得比火箭还快。
坐在后排的赵小铭不得不抬起手抓紧了窗户上方的安全扶手,同时冲着他妈吼道:“这条路限速六十,你都开到一百八了,很危险的你知道么!”
“我当然知道!”月相桐气急败坏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中央的喇叭,紧接着,赵小铭就看到一圈混合着绿光的金光从他妈的手掌心中荡了出来,再接着,车身就突破了空间和纬度的限制,对外隐身的同时像是穿越隧道一般畅通无阻地穿越了前方一辆又一辆的车,仿若进入了无人之境,在笔直的马路上火速飞驰了起来。
车内登时就响起了惊恐万状的尖叫声。
赵小铭只觉得自己的屁股上好像又被拉开了一刀,再度长了眼了,但他现在已经有点儿习惯了这种世界观崩塌的感觉了,所以,并为大惊小怪,又所以,尖叫声不是他发出的,而是他爸。
他可怜的爸,不仅被一百八十迈的极限车速吓坏了,还被突如其来的“灵异事件”吓坏了。
尖叫了没多久,他就被吓晕过去了。
赵小铭的惊恐尖叫声紧接着就起来了:“爸!爸!!爸你没事吧!!!”
赵亦礼被儿子的呼唤声喊醒了,但一睁开眼,就看到自家的车头撞上了一辆大货车的车尾,继而光线一暗,车身竟毫无障碍地从货车内部穿了过去。他甚至还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货车里面装了些什么货……赵亦礼两眼一番,又被吓晕了过去。
赵小铭气急败坏地吼他妈:“你好歹考虑一下我爸的感受啊!”
月相桐的情绪显然是不稳定的:“我不装了,我摊牌了还不行么?”
赵小铭:“那你摊牌之前总得给我爸一个心理准备吧?”
月相桐哂笑着反驳:“我怎么让他准备?直接跟他说我不是人?说我是潜伏在人类世界的混血怪物?你信不信他照样会被吓晕,不如直接给他来点真实的。”
赵小铭顿时就有些哑口无言了:“那、那、那你可以旁敲侧击啊,比如、呃、比如先跟他说说你的真实年龄?”
月相桐不假思索,斩钉截铁:“我今年才三十九!”
赵小铭沉默片刻:“你三十九多少年了?”
月相桐:“……”
赵小铭:“母子交心局,你跟我说实话,反正我姥不年轻了。”
月相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不已:“一百三十九,行了吧!”
赵小铭面无表情:“妈,儿子跟你心交心,你跟儿子动脑筋?”
月相桐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三百三十九,行了吧!”
赵小铭并未直接拆穿他妈的谎言:“我姥说,她被封印在了咱家的那块家传宝玉里,至少封了一千年了。”
月相桐神色一凛,赶忙追问:“她怎么会被封印到玉佩里?什么时候被封印进去的?最后怎么出来的?你俩怎么遇到的?”
赵小铭言简意赅地把近几天的亲身经历跟他妈讲述了一下,然后,挠了挠脑袋,真情实意地劝说:“其实、我觉得吧,我姥和那个谁谁谁,还是很爱你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对我这么好。你们之间可能有误会,但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把误会解开就好了吧?”
月相桐不言不语,沉默地开着车,眼圈逐渐有些泛红,湿润的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打着转,但她却始终咬牙硬撑着,赌气不让眼泪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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