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尚存,身体却冰冷麻痹,一动也不能动。
月鎏金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狡黠又得意地牵起了红唇:“玉尊大人,你既知道本尊口蜜腹剑,怎么就不知提防本尊呢?”
说完,她就弯下了腰,从地上拾起了听风刀,趁着宸宴虚弱,一举抹去了他附加在上面的灵识,又迅速将自己的灵识印了上去,成功将听风占为己有。
随后,月鎏金一边得意洋洋地欣赏着手中听风,一边满含讥讽地对宸宴说:“你不愿意将刑天斧丝给我,不愿意将银月给我,不愿意将听风给我,但现在呢?还不都是我得了?”说完,又垂眸瞧了倒在地上的宸宴一眼,满目的阴沉狠戾,“本尊也早就说过,你我二人日后若是再见,本尊定对你不客气,可你就是不长记性,你贱!被本尊欺辱,只能说是你活该!”
说完,月鎏金果断转了身,先摘下了生长在洞口处的那枚听海耳,然后就打算继续往洞穴深处走了,去寻找传说中的宝物。
然而,才往里面走了不到两步,她就又退了回来,微微歪住了脑袋,以一种好奇的目光重新审视起来了宸宴,仿如一只对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与探究的小鸟——
刑天斧丝有了。
银月刀有了。
听风刀也有了。
还有一样呢……
思索片刻后,月鎏金又返回到了宸宴的身边,蹲在了他的面前,在宸宴震惊羞恼的目光中,朝着他的身体伸出了手,相当疑惑地寻求起了困扰了她多年的答案。
得到答案的那一刻,月鎏金又恼羞成怒了:“你竟然敢骗我!你的元阳之体明明可以摸得到,也不小,当年为什么要欺骗本尊?本尊还当你们龙族没有呢!”
宸宴:“……”
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依旧是丝毫不知男女之间的礼义廉耻。
宸宴的内心已经恼怒万分,苍白的脸色都因此而变得涨红了,但无论给他如何努力如何挣扎,身体就是动不了,那种濒死前的冰冷麻痹感丝毫没有缓解一点。
月鎏金却只觉得自己遭受了莫大的欺骗,还有一种真心被辜负了的愤然和委屈,并且还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本尊如此喜欢你,没有发达之时就想着带你一同去妖界自立门户,你却如此对待本尊!不仅不同情本尊的遭遇、不和本尊同仇敌忾,还要斥责本尊,还想杀了本尊,还狠心地欺骗本尊!
你根本就不喜欢本尊!
你也瞧不起本尊是妖!
她的手也越握越紧,几乎要把宸宴给捏碎了。
忽然间,她又松开了手,宸宴如蒙大赦,紧绷的身体和额角暴起的青筋登时缓解了许多。
紧接着,月鎏金就从自己的储物戒中调出来了一个银色小瓶子,面无表情地拔开瓶盖之后,直接将瓶嘴对住了宸宴的鼻尖。
一股浓郁到呛鼻的香气如同有生命似的,直接从小银瓶中窜了出去,直冲宸宴的鼻腔而去。
宸宴身体上的麻痹感已经开始缓解,当即就强烈地咳嗽了起来。
越咳,身体越热。
月鎏金满意地收起了小银瓶,盘着腿,气定神闲地坐到了他身边的地上,还将双臂抱在了怀中,满面志得意满。
宸宴的身体终于能动,却焦热不已,像是体内起了火,又像是被架在了火刑架上烤,整个人干涸不已,备受折磨。
赤红的面颊和额头冒出的热汗也可以说明一切。
宸宴翻身而起,对月鎏金退避三舍,接连不断地往洞穴深处倒退,同时怒不可遏地嘶吼着质问月鎏金:“你给我闻了什么?!”
月鎏金眨眨眼睛,狡黠一笑:“我教别的东西不多,奇淫巧技应有尽有,这瓶春风散是一个教徒献给我的,闻之,春心萌动,但本尊从没试过,因为本尊一直没找到心意的尝试对象。”
宸宴的呼吸沉重而急促,看向月鎏金的双眸已经遍布起了血丝,额角的青筋也再度凸了起来。
他的目光中,半是怒火,半是渴求。
身上热的几乎要把衣服给烧着。
不能再看她了,多一眼都不能再看了。
宸宴转身就往洞穴深处跑,月鎏金的嗓音却再度在他身后响起,嗓音温柔又绵软,语气中带着三分示弱,三分诱引,四分委屈:
“阿宴,你当真不喜欢我么?春风散只会对心动的人起作用,你要是不心动的话,怎么会不敢看我呢?”
“刚刚也是你接住了那枚夜明珠,将我拉入洞内的吧?你认出了斧丝,认出了是我,你还知道我不善水,你担心我在水中会出事。”
“阿宴,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这百余间,我日日夜夜都很思念你……你回头看我一眼好不好?”
她的声音如有魔力,瞬间加剧了春风散的药性,一下子就攫摄住了宸宴的心,令他不可自控地停下了脚步,心跳鼓胀如雷,已经鬼迷了心窍,十分渴望着回头,却又在拼命地维持着尚存的最后一份清明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