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死,还能让你死得无声无息。
小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才鼓足勇气开口,紧张兮兮地汇报:“刚去山下问过了,大门的守卫说,那个人、那个人一直在门外等着呢。整整一天了,一直要求守卫们去找咱们教主通报说、说他要见咱们教主。”
无论是“那个人”还是“他”,都是宸宴的代称,因为教内无人敢光明正大地提起这两个字。
秦时哂笑一声:“他倒是有恒心。”说吧,便将双手负在了身后,冷冷开口,“刚才本护法已经向教主通报过此事了,教主大发了一顿雷霆,根本不想见他,让他滚!”
小厮得令,立即跑下了山,去向看门的守卫传达消息。
夜色越深,寒风越重,吹下得雪也就越多。
第二日清晨,月鎏金再度打开房门之时,门外已是银妆素裹,七彩湖的湖面都已经冻上了一层冰。
不过今日虽然天寒,但踏天教教内倒是热闹,因着今天是右护法的生辰,教主大人自己出钱,特意为右护法大办了一场生辰宴。
然而宴席才刚刚进行到一半,教内众人正觥筹交错相谈甚欢,一位负责看守山门的守卫火急火燎地闯入了宴会厅,惊急不已地跪倒了在了教主面前:“报告教主!有歹人要闯我教山门,还动手打伤了我教的几名守卫!”
月鎏金当即勃然大怒,直接将手中的玉筷砸碎在了桌子上,厉声质问:“到底是谁那么胆大包天?!”
厅内的教众们也是愤慨不已,当即就放下了手中的筷与杯,一个比一个咬牙切齿气势汹汹,时刻准备着出门与那挑衅我教的歹人一战!
唯独坐在教主身边的右护法却格外沉默,下意识地攥紧了搭在膝头的双拳,神色冰冷,阴沉不定。
守卫跪在月鎏金面前,心惊胆战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是、是是宸、宸宴。那人自报家门说他叫宸、宸宴,还说信口雌黄说他是您的、是、是教主您的、您的未婚夫……”说完,守卫便在众人齐刷刷倒吸一口冷气的氛围中将脑袋伏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为自己说出那人名字的罪行而求情,“教主赎罪!教主赎罪!”
月鎏金却没有如同众人预料的那般大发雷霆,反而如遭雷似的愣住了,满面不可思议……宸宴?宸宴竟然还会主动来找她?
黄鼠狼给鸡拜年么?
你不是再也不想见到本尊了么?
本尊才不要见你!
月鎏金还在因宸宴当年坚决不愿意和她回踏天教的事情而赌气,并铁了心地要与他恩断义绝,死生不复再见!
但是吧,从守卫口中听到“宸宴”和“未婚夫”这几个字的那一刻,她的内心竟然特别不争气、特别窝囊地冒出了几丝难以抑制的小窃喜和小激动,嘴都想撅起来了。
但是,身为一教之主,必须要时刻维持着身份与尊严。
月鎏金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用疼痛压抑激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微微垂下了眼眸,瞧向了跪倒在他面前的那位守卫,冷声质问道:“他为何要闯山?自己一个人来的,还是带着人马一起来的?”
守卫一听教主没有赐罪,当即舒了口气,忙不迭汇报:“自己来的,之前向您通报过几次,您一直回复说不见他,我们就一直没让他进门,哪知他竟如此的猖獗,对咱们的守门人大打出手了!”
月鎏金却拧起了眉头,恼怒不已:“你们什么时候来找我汇报过?”
守卫也是一愣,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坐在她身边的右护法。
月鎏金了然,当即就沉下了脸,面色铁青地看向了秦时——就算此事无关宸宴,身为右护法,他也不改隐瞒她任何事!
秦时却神不改色,认真而严肃地提醒她:“姐姐,你可忘了,烛童曾不止一次地用玉尊大人的蜡人戏弄过您,戏弄过我们,谁能保证门外那人是真的呢?若他又是烛童或敌家放来的烟雾弹,擅自放他进门岂非放虎进山?”话还没说完呢,他就撩起衣袍跪倒在了地上,满目悲戚,言辞恳切,“姐姐,瞒您此事,是我不对,秦时认罚,可秦时也是为了您、为了教内众人的安危才迫不得已地瞒了您。众所周知,宸宴是您的死敌,秦时根本不敢赌。一步错,满盘输,所以秦时只能出此下策,将所有的潜在危险从根拔起。”
月鎏金:“……”
好像,确实有些道理。
从踏天创立初时,宸宴在大家伙心目中的形象就是教主的死敌,更何况,这么多年间,她还不辞疲倦地对他下过无数道追杀令,如若她又忽然表现出了对宸宴的友好,岂非朝令夕改?岂非会动摇自己这个教主在教众心目中的威严?
而且烛童确实用宸宴的蜡人戏弄过她。
这么一细想,感觉秦时他,好像也没错,他只是担心自己会再次被假宸宴蒙蔽而已。
月鎏金冷着脸沉吟片刻,无奈了叹了口气,弯腰将秦时从地上扶了起来:“起来,过着生日呢跪什么跪?”说完,又瞥了那位守卫一眼,下令,“你下山,告诉那个自称宸宴的人,若想见本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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