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的他已经听不到她的嘶吼了。
他张开了双唇,本是想对她说“抱歉”,然而开口,说得却是:“别哭……”
她一哭,他就心疼。
他亏欠她太多。
最大的亏欠,便是引她入世。
他不该渡她成人。成人之路,太苦。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统统都要体验过一遍不可。
是人都有慈悲之心,这世间有万种慈悲,但在慈悲心肠生出的那一刻,最先悲的,却是自己。
所以,在临终之时,他满心想得都是,如有来生,自己一定好好地补偿她。
然而当他再度睁眼看到这个世界之时,却将自己与她之间的那些前尘羁绊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忘了万竹山的山顶小院,忘了断崖海中的白龙洞,也忘了梧桐山的七彩湖,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种种过往。
他有了崭新的身份,有了新名字,彻底与前尘告别。他还总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宸宴,总是伤她的心。
直到那一杯相思酒入肚,他才重新想起来,他曾经不是那样连名带姓地呼喊她的,而是亲昵的喊她——
“阿金。”
月鎏金愣住了。
赵小铭也愣住了。
梁别宴泪流满面,肝肠寸断。
相思坊的员工们却早已对此习以为常,并相当之敬业,早就守在一旁的薛掌柜立即举杯上前,分分钟就接满了一杯新鲜出炉的相思泪,然后,朝着他们老板娘比了个ok——这单生意,回本!
赵小铭倒吸了一口冷气,转头看着他姥:“天呐!这酒,真的很针对恋爱脑,劲儿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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