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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枝桠绿荫在少年人的脸上淌过。
杨一帆实际也没往那回事上想,就是嘴欠,总想叨叨几句,见景在野不搭腔,他也就不自讨没趣,专心挑起餐馆来。
在他眼里,景在野和温灼若就是说不上两句话的普通同学,两人的关系也就比陌生人好上一些,喜欢?绝对不可能的。
……
期中考试过后,一班的平均分比二班低了三分。
高二这届的教导主任罗复兴是个瘦瘦的老头,像是会坐村门口抽旱烟的,经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教室外面。
其貌不扬,可对于学习成绩抓得格外紧。
理科实验一班二班是理科年级前一百名分进,前五十名进一班,后五十名进二班,这次虽然两班只差了三分,可一班没考赢一班,也是少有的事。
罗复兴尤其重视,与许先两人在办公室琢磨了一下午,最后决定在一班搞单座。
许先是这么解释的:“罗主任上回去齐市一中学习的时候,看到他们的座位都是单人座,连跑操都要挤出时间背单词,我和他商量了一下,跑操这些零碎的时间,就不抓你们这么紧了,但搞单座可以试试,正好咱们班也分了小组,这样吧,下课之后,你们就把位置拉开,以后值日班长的值日本,我每天都会检查,讲小话的同学也会做出相应的处罚,不要互相包庇,被我抓到严惩不贷,做不做的到?”
众人像是被晒散了架,有气无力:“做、的,到~”
清脆的铃声炸开。
许先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搬座位。
温灼若搬好了,陈舒垂着脑袋地踢凳过来,说道:“许仙怎么老搞事啊,有同桌难道就不能好好学习了吗?”
温灼若搬了位置,发现她这回到了风扇底下,正对着明亮的灯管。
教室还是那么大,分开座位之后,和左右两边的距离更近了,
她左边和右边坐着的都是男生,一个叫马俊希,一个叫张佳轩。
马俊希刚对好前桌的位置,就搭话说:“你可知足吧,我有同学的学校就跟着齐市一中的模式搞,他们现在比上一届毕业的高三过的还紧张,玩命似的学。”
“啊?”陈舒有点后怕,赶紧坐在凳子上问:“那现在岂不是还算好的了?”
“肯定啊。”
景在野搞完卫生,提着拖把和撮箕进来,教室里的位置已经搬的差不多了,他的位置被移到了四组最后一排,前面依旧坐着温灼若。
有两个男生拿着卷子站在她桌前左边,一个男生撑在她右手边,像是在听她讲题。
撮箕被丢到角落里,碰到垃圾桶,发出钝响。
他拉开椅子坐下,依旧用校服挡着光补眠。
“我靠,你是怎么想到在这里画一条辅助线的,我当时想破了脑袋都没往这里想过。”
“这次考试班上好像就你和景在野两个满分,你这么厉害,当初刚开学的时候怎么没分到我们班啊。”
“温灼若,能借你试卷一节课吗?我看看你怎么写的。”
“……”
没了同桌的位置,温灼若四面八方都被围住。
这回考试数学老师表扬她很多次,班上同学也好奇,但她平时很少主动发言,大都时候都安安静静的,也就按耐住了。
可有了马俊希开了头,又发现问温灼若问题,她态度好的不行,没脾气似的,也就像开了水闸,大伙都涌了过去。
温灼若的笔记本被外借了个七七八八,快要上课的时候,大家总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时,肩膀的位置像是被笔敲了敲,不轻不重的力道。
温灼若后知后觉想到后座坐的是景在野,身体在意识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轻轻靠了过去,后背贴着椅背,她把头微微低着,等着他说话。
她先听到了他的呼吸声,缓而有力。
过了好一会儿。
景在野出声:“语文书还在?”
嗓音压得有些低磁,像有一道电流沿着耳廓滑进。
她听得心口发麻。
“……在的。”
“借我下。”
“好。”
温灼若平时其实是有些丢三落四的,这一次她找语文书的速度却格外的快,一摸抽屉,就摸出了熟悉的封面。
她没回头,把语文书放在了景在野的桌子上。
然而就在手离开书本的那刹那,指尖蓦然碰到微凉的皮肤,温灼若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
她指腹碰到的是景在野放在桌上的那只手。
腕骨微凸,手指修长,能轻而易举地扣住篮球,很有力量感。
侧脸如同被注视着,温灼若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快速回头,脸皮发热。
谁都没有说话,教室里也安静的落针可闻。
把书借出去了,她仿佛迟缓许久的脑海才开始转动,想起语文老师说了这个周五要检查语文书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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