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在下课之前收工。
从劳动委员口中得知温灼若负责的区域后,景在野没有犹豫,挎起书包, 把温灼若的校服和学生证带走。走在长廊, 他扫到了校门口一道清瘦的身影。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的时候,静止在某一瞬间的人就显得分外明显。
他混在人群里,一步步走到温灼若面前, 她也没有察觉。
她像是很累, 很累, 埋在双臂间休息。
景在野喊她:“温灼若。”
一连两声, 温灼若身子仿佛很细微的颤了下, 才抬起头, 轻轻嗯了一声。
“这是你的?”
温灼若没有问他, 校服怎么会在他那里,只是垂着睫,接过尤带暖意的校服,很低地回了一句, “谢谢。”
景在野把东西还给了她, 却没有立刻走。
放学的同学步履匆匆,寂静的校园喧闹起来,他在温灼若面前站了许久, 忽然朝她走近一步。“你——”
女孩子身上的陌生香皂味传来。
一直安静坐着的温灼若突然有了反应, 起身的动作快的像在逃避什么,越过景在野往校门口跑, 眼泪掉地越来越多,接二连三夺眶而出。
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景在野的声音戛然而止。
偌大的校园里,夕阳临幕,梧桐叶翻飞。
跑了很久,温灼若力竭,抱着校服站在路灯下企俄羣-吧幺丝仈咦6旧刘3收集更新,冷风过街,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似乎有冰凉的雨滴落在颊上。
她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
家里的门半开。
暖气顺着缝隙温热了楼道一角。
温灼若打起了一点精神,进门之后,发现餐桌旁坐着的季青山夫妇。
“季叔叔,季阿姨。”
“你回来了若若,我们现在就等你呢。”
季时庭的父母不久前回到荔城工作,两家人的来往就更频繁了点,互相去家中做客是常有的事。
高临星喜欢热闹,这会儿把作业拿到了客厅来做,手边放着剥了一半的橘子,含糊不清道:“姐你回来了,刚才季叔叔说季哥哥保送a大了,要请我们出去吃饭庆祝一下呢。”
“前几天工作忙,刚来荔城,很多事务都要熟悉,今天总算有空了,就想大伙一起热闹热闹。”季时庭的母亲陈英穿着一件灰色毛呢大衣,举手投足都气质不凡,“正好我看你们家也没吃饭,就别做了,一块去吧。”
曾白瑛穿着拖鞋出来,像是刚下班,还来不及换下西装,也笑说:“行啊,那真是破费了。”
“这有什么破费的,你们家灼若这么争气,以后有你们破费的时候。”
众人大声笑起来。
高临星听到要出去下馆子,马上丢了笔,欢呼一声就往温灼若那凑,然后“诶”了一声,“姐,你书包呢?”
温灼若也是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书包还落在教室。
曾白瑛正要发问,另一道声音却打断了她,“是我让若若别带书回来,今天找了几套试卷,想给她写。”
季时庭从门外走来,这话是在帮温灼若解围,她听出来了,朝曾白瑛点了下头。
“肯定是很重要的卷子吧?若若马上就要参加数学竞赛了,你有经验,写了一定是好的,”曾白瑛关心道:“可明天的作业怎么办?”
温灼若回:“班主任说过,参加数学竞赛的同学,这段时间的作业可以另外找时间补。”
“还挺人性化的,当初我把孩子送去一中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季青山有些啤酒肚,语气和善,“时庭啊,你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要是今晚灼若要忙着学习,我们换个时间再请客就是了。”
季时庭看了一眼温灼若,“忘了,下回注意。”
距离集训没多少时间了,曾白瑛看着温灼若每天早出晚归,原意也是想带她出去放松放松,现在她有要紧的事要做,两家一起下馆子这事自然就泡汤了。
季青山和陈英很客气,在客厅里和曾白瑛两人闲聊了会儿,还让季时庭留下来给温灼若讲题。
高临星在客厅这一边,温灼若就把卧室的小书桌搬到了客厅的阳台上,季时庭过去之后,把推拉门也关上。
不算宽敞的客厅,放下了一张书桌和两把椅子之后,还站了两个人,更显得有些狭窄。
温灼若想说谢谢,可季时庭却先开口了:“怎么哭了?”
她抬起头,表情怔愣,才止住的泪意又卷土重来。
季时庭把遮光帘也扯落,说:“好奇我怎么知道的?笑得比哭的还难看,演技实在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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