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窗帘,就能看到维多利亚港,前行着的游艇,高楼广厦,珠光明丽,城区鳞次栉比,像书里说的一样纸醉金迷。
不知今日是为了庆祝什么,黑色天幕上开着绚烂的烟花,声势浩大,底下的音浪一阵高过一阵。
仿佛隔着窗都能闻到香槟味。
温灼若去浴室打开水闸,热水开始流往浴缸,估摸着还需一段时间。
她闭着眼躺在沙发上。
胡乱摸过遥控,音乐频道打开,音响里传出一首很老的粤语情歌。
咬字缠绵,音速轻缓。
黑暗之中,她放松地闭着眼,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亮,附带一阵震动。
温灼若举起手机,一条消息映入眼前。
景在野:[最近很忙?]
温灼若打字回:[有一点点。]
景在野:[你室友说,你去了港城。]
[嗯,老师这里有个会,你问这个做什么?]
手机那头好几秒没有动静。
落地窗前又开始新一轮焰火,绽放的那一瞬间美得惊人。
景在野的消息在这时传来:[想约你]
温灼若心头一跳。
景在野:[吃个饭]
温灼若:[为什么]
景在野:[船上,忘记了?]
温灼若想起来了。
[什么时候?我看看。]
那笔感谢金温灼若单独放在了一个地方。
也许他不会有缺钱的时候,但她打算日后找机会,比如说在他生日时送礼还回去。
吃个饭倒是她愿意接受的感谢范围。
景在野:[还需要排队?]
温灼若也和他开起玩笑,[我数一下,现在你前面还排着四五个人吧。]
过了一会儿。
景在野回:[那怎么办]
温灼若看着屏幕,手指开始打字,就在她要发出去的时候,一个语音通话拨了过来。
她没刹住车,点了接听。
一接通,男人就低笑了一声。
或许是因为她接通的太快,像是迫不及待。
温灼若窘的没有发出声音。
眼睁睁通话时长在一点点增加,倒像是时间逼近的倒计时。
可电话那头,除了刚开始那一声笑,手机里也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温灼若检查了音量键,又把音筒的位置放在自己耳畔。
周围安静的落针可闻,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沉默良久。
里面突然响起了景在野刻意压低的嗓音,略含着一丝笑意,让她耳朵都麻了一下,像是有一道电流蹿过全身。
“温灼若,让我插个队?”
温灼若的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红了。
心跳的有点快。
她不知道景在野只是说句话,竟然也能说的这么勾人。
男人的声音经过听筒扩大数倍,仿佛是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
温灼若翻了个面,调整气息,尽量没有让他看出异常,哦了一声。
“那我考虑一下。”
……
港城有许多李嘉酿教授的老朋友。
会议结束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继续寻亲访友。
温灼若跟着见了人,也认识了许多辈分高的与老师沾亲带故的前辈,虽然时间紧了些,但不像之前那样忙,也有充足的时间让自己休息喘息。
回到北市是在六号。
授和黄教授约着见面的前一天。
两位年事已高的教授再见面不知是何时,因此都默契地没有带学生。
温灼若觉得研二下的日子过的飞快,学期短,事情多,一晃就快过大半,而景在野或许也是从黄教授那里知道了他们回来的消息,在温灼若休息了一天,两位老教授叙旧完后,约她在清大正门见面。
去之前,温灼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没来由地有些紧张纠结。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
源头是,在站在镜子前时,她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
可能是最近太累,气色有些差,要不要涂个口红再去见他?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过,连温灼若自己都愣住了。
不过,她嘴巴好像是干了一点。
面部整洁是礼貌。
温灼若思考了几秒,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唇膏,浅浅涂了一层,然后背起包走下楼。
凛冬
傍晚的清大被笼罩在落日余晖里。
不远处的教学楼也被染上金色, 较低的楼层被树影淹没,攀爬的花藤静静伏在墙上。
开放的大门外,一辆黑色轿车低调的停在对面路边, 车身程亮。
正是晚餐时分,路况拥堵,车鸣声不绝于耳, 骑着自行车和小电动的清大学子四面八方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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