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在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感受到她轻微温热的呼吸声洒在他胸膛。
他无法抗拒这样的温灼若,本能地伸出手回应她,将头埋在她颈间,怀里的人一个字都没有解释,他却缓慢道。
“好,我知道了。”
温灼若眼泪止不住,他身上冰的她心颤:“你知道什么了?”
“我就是知道。”
景在野呼吸着温灼若身上的气息,像干涸枯竭之人寻求力量,再次抬头的时候,他看上去很镇定,安抚似的看着她笑了一下。
“让我先缓一晚上,这事儿想想还挺伤心的。”
凛冬
温灼若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刚才不该让景在野就那么走了的。
可他在外面待了太久, 就算是站在待在遮雨棚底下,斜坠的雨丝也让那里没一块干地。
他需要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
听着雨声潇潇。
温灼若睁着眼, 放空了一阵,起来从冰箱里找出一瓶酒,沿着桌上细线捏着开瓶器。
“嘭”的一下, 盖子瘪在瓶口。
喝了一口, 她拨出季时庭的电话。
很晚了,他还是秒接。
温灼若问他:“你今天都和景在野说了什么?”
她性子温和,少有这么追问人的时候, 季时庭听得出温灼若在生气, 他一出口话里就带着酸意:“我说的都是实话, 不是吗?”
温灼若一连闷了好几口, 嗓子有些涩, “非得这个时候说吗?你是故意的。”
季时庭说不出话了。
因为她说话的哭腔。
温灼若眼睛红了一圈, 感觉眼睛周围都在发烫, 声音放轻了很多,“过去很美好,这还不够吗?一定要让我和他都难受,你才会开心吗?你觉得不甘心就来打扰我好了, 不要再去找景在野了, 行吗?”
“你不要去打扰他。”
她真的难受的要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话筒里才传来男人艰涩的声音。
“好。”
……
温灼若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抓着的酒瓶已经空了, 听到电话被挂断, 她从胳膊里抬起头,偏头看了一眼, 又摸着床沿站起来,去冰箱里拿了一瓶。
再回来时,手机屏幕是亮着的,在黑夜里有些刺眼。
她肚子里有点不舒服,可还撑着去看。
也许是景在野的消息呢。
但屏幕上的字,重重叠叠,显示的是“杨一帆”。
温灼若坐着,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才点开杨一帆的语音。
杨一帆:[温灼若,景哥现在在荔城吧?]
杨一帆:[我明天休假,也准备回去。]
她没回。
杨一帆:[景哥出差完就直接回荔城找你了,但我估计他这会儿应该还没成功。]
杨一帆:[看的我真是心急如焚,所以我决定了,帮他一把!]
温灼若控制着手指,打字:[帮什么?]
杨一帆发来了一个微信账号,还有密码。
[如果我不说,景哥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说的。]
[这些年他过的太苦了,可以的话,你别让他等太久了。]
温灼若忽然有点不敢听他接下来说的话。
[这是我高中的微信号,当年你把景哥删掉之后,这号就变成他在登了。]
[你登登看吧。]
屋外狂风怒吼,沿海地带的台风似已上岸,豆大的雨滴砸在窗户上。
像泪的形状。
温灼若强忍着不适,又喝了几口酒,才短暂地有了勇气,一个个数字输进去。
接收完消息之后,联系列表还是很空。
置顶是她的微信。
温灼若点开了景在野的朋友圈,全部设置的都是仅自己可见。
她脑海里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滑动手指。
很快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2015年8月22日
温灼若快开学了。
我订了回国的机票。
2015年8月24日
在清大见到她了。
雨很大。
那个姓季的牵着她的手。
他没有照顾好她,她肩膀淋湿了。
温灼若眼眶逐渐湿润,有种不可思议又难言的苦涩在心底蔓延,舌根发苦,眼泪不住地流下,捂着唇,一张张看下去。
清大开学的时候,她在那条梧桐道上看到的人是他。
真的是他。
所有朋友圈都是关于她的,都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隔着很远的距离拍的,人群拥挤,她都不知道他怎么看到的她,从高中毕业到现在,这些照片横跨六年,时隔最长的也不过半年。
景在野每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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