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受伤,或者死亡。独有神匕聚浪,诛罪神,斩恶佛。
见未得手,赵江眠身形一转,飞身抬脚踹向他的胸口。
沈万霄反应迅速,立马抬手格挡。
对方旋即弯腰往下,手里聚浪横向划过沈万霄精瘦的腰腹。
见状,沈万霄眸色一暗。他疾速后退,脚尖擦过地面,扬起满地落叶。须臾之间,承妄剑于他手中显形,剑上九天业火熊熊燃烧着,照亮一方天地。
“沈万霄,”赵江眠却不惧他,反而是一步步逼近,眼里的邪念愈深,“你不要忘了,九天业火烧世间一切浊念,所有鬼神皆惧。”
剑光划破黏稠的空气。眨眼间沈万霄已至赵江眠身前,承妄剑与聚浪相撞,震开浓雾,擦出点点碎火。
纷飞的碎火之中,赵江眠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腥红的眸子里流淌出浓重的贪婪自私。他旋身避开承妄剑剑气,手中聚浪堪堪从沈万霄肩上擦过:“烂柯镜里,可不止你我二人。”
闻言,沈万霄脸色骤冷,身周萦绕的雾气仿佛活物一般蚕食着剑上烈火。与此同时,密林中传出一声又一声惨叫。
赵江眠双眼微眯,笑道:“忘了告诉你,烂柯镜里有朱雀血妖,它最是喜欢九天业火。”
朱雀以九天业火为食,是看守神狱的四兽之一,受世人尊敬。而朱雀的血,得九天业火滋养,只会长出恶念,如饕餮一般吞食世间万物,世人便称它为朱雀血妖。
“哥哥!”火舌燎过脸颊,若风骤然惊醒,眼前赫然是滔天的火海。
云沉被卷在弥天的火光之中。他双目紧闭,神识尚被困在幻境之中,故而对若风焦急的呼喊置若罔闻,不省人事。
眼看着那火越烧越烈,蒸腾的热气几乎要将人烫熟,若风来不及多想,飞身直扑向那片火海。
沈万霄抬眸,眸子里映出裹在雾里的团团火焰,神情冷漠。
“沈万霄,天道无情,它从来不会救这世上疾苦,你又何必效忠于它?以你的本事,去妖魔道自当称帝,何苦屈居于天界?”
赵江眠浅笑起来,似乎对如今的情景很是满意,火光将他苍白的脸色映照的更加可怖。
“你不是人。”沈万霄定定望着他。
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赵江眠仰天长笑,良久,他才缓声说:“人如今这世道,做人有什么好?身份低微,猪狗不如,就为了一口吃的,连自己的亲女儿都不得不卖给别人做奴才,做人有什么好!?”
他额上青筋暴起,满怀恨意:“比起做人,还不如去做妖,做鬼,至少不用成日与野狗抢食!”
沈万霄沉默着,眼底一片寒凉。独行世间这么多年,他已见过太多赵江眠这样的人,恨天道不公,恨天道寡情,最终一步步走进深渊,泥足深陷,无药可救。
恨意让赵江眠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沈万霄,天神早就该死,你也是!”
他跳起身来,聚浪自上而下刺下,不偏不倚扎向沈万霄流血的伤口。
沈万霄一动不动,他看着聚浪落下,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阿眠!”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高大的黑影自林间疾速奔来,挡在沈万霄身前。
在这一声亲昵的呼唤声里,聚浪没入血肉,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
赵江眠紧紧抓着刀柄,睫毛上坠着血珠,难掩满目错愕。
初醒
秦期费力地抓住赵江眠手腕。
由于常年抚琴弄剑,他的掌心里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平日里赵江眠最喜欢摸这些茧,因为他觉得这些茧子是与秦期一道长大的,他抚摸着它们,便是在触碰他与秦期之间未能相伴的那些少年时光。
但今日,这些茧子磨得赵江眠生疼,以至于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秦兄。”
秦期含糊应声,口中鲜血直流。聚浪穿身而过,疼痛万分,但他脸上的神情却非痛苦,而是哀求。
他断断续续地说:“阿眠,不要一错、再错。”
这些话无疑刺痛了赵江眠。他猛地抽出手,任由那把短匕扎在秦期胸口。
在秦期逐渐涣散的眼睛里,赵江眠的神色变得格外冷漠。
他居高临下道:“我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
疼痛让秦期止不住地痉挛。聚浪上沾着天神的血,凝着千万年来神明的恶意。这些东西,并非是他凡胎肉体所能承受的。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视野变得模糊,却仍执拗地仰头,固执地劝他:“阿眠,收手罢!”
赵江眠不敢低头看他。他的十指隐隐发颤,藏匿在一片漆黑里的神色也隐有动容。
但他最终也只是含恨望向沈万霄:“你早知道!”
沈万霄抱剑而立,冷眼旁观。
“阿眠,别再做错事”秦期苦苦哀求。
他抓着聚浪的手手背上显出裂纹。它们一寸又一寸,缓慢却片刻不停地爬满手臂、胳膊最后爬上肩颈脖颈,如同细蛇一般往他脸上爬去。
赵江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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