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的总称,但明面上说是二十香,其实并无二十大家,只有九家——宋,单,应,齐,王,百里,万俟,东方,巫马。
这九家里,又以宋家为首,单家次之,紧跟着便是百里氏,应家。
宋家一脉单传,无旁支杂系,世代镇守着青丘国,以防狐族贼心不死死灰复燃,向九重天寻仇。
宋致此人,年仅八岁便得天子赏识,被特封为“招鹤郡主”,年纪虽小,却多次随兵出征,以一敌百,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她虽不是将军,但比起郡主一名,大周的百姓私底下更喜欢叫她一声“招鹤将军”。
宋致分神打量步重,须臾,略一颔首道:“你这羽毛不错,改日拔几根给我做簪子。”
步重顿时瞪眼:“你说什么?你他娘的,有本事再给小爷说一遍试试!”
宋致不躲不避:“我说,你的羽毛很漂亮,改日拔几根给我做簪子。”
“你!”眼看着步重火气上头,抽出凤羽鞭便要朝宋致动手,勾玉急忙拦住他:“消消气消消气,人家好歹救了咱们。”
松晏这时也附和起来,他没办法,只好将气往肚里吞,到底是不能全咽下,是以重重踩了勾玉一脚,哪想勾玉微微挑眉,一耸肩:“多踩几脚呗,反正我这人也不会疼。”
步重更气了,转身就走,勾玉急忙哄着追上去。
松晏摸摸耳垂,收回落在走远的两人身上的视线,有些唏嘘,又有些羡慕。
宋致这人最会察言观色,但直愣愣一根筋,见状毫不留情地问:“你很想你夫人?”
“夫、夫人?”松晏一时呆住,心说这也不算夫人吧,但好像又算。
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忸怩着颔首,说话时耳朵有些发红:“想。”
宋致冷笑一声,抬头朝着沈万霄那边扫了一眼,而后道:“是那人吧?”
“啊?”松晏茫然抬头,瞧清沈万霄面容时呼吸一促,脸上热腾腾一片。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宋致瞧他这副模样,便知自己猜对了。她朝着沈万霄略一抬头,随后看向松晏,直言道:“我看他这人也不过如此,小狐狸,你又何必执着于他?”
松晏不满:“什么叫也不过如此,你又不认识他。”
宋致白他一眼,懒得与他解释,囫囵转开话头:“说说吧,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松晏无心应答,只盯着沈万霄看,总觉得一段时日不见他似乎更加英俊了些,又或者是因为他从未见沈万霄穿过这般隆重的衣裳,玉冠高束,金裳长靴,所以乍然见到难免觉得惊喜。
算起来,今日合该是归神大典前一日。
松晏倏然一惊,正欲发问,便见耘峥匆匆忙忙腾云驾雾而来,凑到沈万霄耳边嘀咕几句,沈万霄便垂眸睨他一眼,随耘峥一道离去。
想来是吉时将至,天庭那边催他回去。
松晏有些怅然,一肚子的话无处可说,只好静悄悄地躺在身体里,不是很上心地答道:“我们来找人。”
“找谁?”
“不知道,就”松晏稍显犹豫,又觉宋致此人可以相信,便道,“找一只红狐狸。”
宋致颔首:“随我来。”
松晏轻轻“啊”了一声,目光闪躲:“他们还没回来。”
“你怕什么?”宋致猛然靠近,松晏忙不迭后退几步,只见她脸上笑眯眯的,眼里却没多少温度,“放心,有人虽然想雇我杀你,但我都拒绝了。”
松晏忙问:“谁想杀我?”
宋致却不理会,自顾自跃上树梢,身形轻巧,竟未抖落半片树叶。
见她作势要走,松晏再顾不上步重与勾玉,当即追了上去:“你等等我!”
宋致脚步飞快,松晏追的有些吃力,但宋致跑一段便停下来等他一等,他紧赶慢赶终还是跟得上宋致步子。直到桃山南面的一方水帘洞前,宋致才停下脚步,松晏杵着膝盖喘气,口舌干燥得厉害,像吞了一团火。
他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抬头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大吃一惊——白绸一般的瀑布自山顶直落,撞在青石上碎成数万万朵白色小花,银流蛮横无理地往山脚一汪清潭里跳,甫一入水便成了千千万万颗晶莹剔透的玉珠子,几乎将深潭堆满。
“这是——”松晏目瞪口呆,“落华山九霄潭。”
宋致见怪不怪,显然对此地十分熟悉。她轻车熟路地往潭边走,脚尖拨开潭边堆成堆的珍珠,清澈的潭水似有生命一般往她小腿上爬,却被她毫不客气地扫开:“起开,别碍着姑奶奶办事。”
她不耐烦地回头,见松晏还愣在原地,便催促道:“还不快跟上!”
松晏这才回神,见宋致已然走远,急忙跟了上去,但仍旧想不通落华山九霄潭怎么会出现在桃山上。
潭水亲昵地蹭着他的脚踝,有些胆大的甚至想爬上他的脚,小白噌噌噌从他袖口里钻出,一巴掌打在了水流身上,吱哇乱叫着宣誓主权。
松晏被逗笑,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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