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小伤,这都流”松晏话没来得及说完,脚下一空,忽然开始下坠。
耳边疾风呼啸,松晏紧紧抱住沈万霄,雪一般纯白的长发肆意嚣张地缠上他的身体,发梢染血微红。
沈万霄一手搂着他的腰,垂眸瞧见了,想也没想以纸为刀将那缕头发割下,揣进袖里。
“创神书造幻境如造世,松晏,行事千万小心。”
话音刚落,松晏手里便一空,沈万霄竟不见踪影。他有些茫然,试着喊了几声却了无回音,顿时焦急起来,奈何眨眼间便摔在了泥地里,吃了满嘴泥。
“呸呸呸!”松晏吐干净嘴里的泥巴,站起身才发现身边里里外外围了一群人,正指指点点地嘲笑他。
“你看他这样子,还当少爷呢!”
“就是就是,连骑马都不会,亏得是李将军儿子。”
“这要是我有这么个儿子,我都嫌丢脸。”
“你哪儿有那么好命,能嫁给将军,想想算了!”
松晏抹一把脸上的泥,环视四周没瞧见沈万霄身影,心里难免空落落的。再一看围过来凑热闹的人群,顿时更觉挫败。
恰在此时,有人驾马而来,马蹄笃笃,径直穿过人群,吓得他们破口大骂:“怎么看路的!没见这里有人吗!?”
那人牵着缰绳,闻言目光冷冷一扫,方才还出声骂人的男子顿时像乌龟一样缩回壳里,揣着手不再说话。
松晏不情不愿地也让开了道,心说这都什么破事,莫名其妙被人嘲笑便也罢了,怎么 还有人特意骑马炫耀来了?
熟料那匹高大的黑马在面前驻足,马上的人倾身朝他伸手:“上来。”
松晏愣住,呆呆伸手指了指自己:“你是叫我?”
来人耐性极差,不等松晏再说话便翻身下马,而后扶着他的腰一举将他拖上马,自己也紧跟着跨上马。
“不是,等等,我……”松晏不曾接触过马,毕竟他一只狐狸,也用不上骑马,是以此时难免有些慌张,但他死要面子,不肯承认,只道,“我不认识你。”
“乌有山赵行,”那人应答如流,“几年不见,怎么就不记得了?”
“啊?什、等等——”眼看着那人拉住缰绳驾马欲走,松晏冷汗直流,一躬身趴在了马上,“别动!你先别动!”
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更别提什么乌有山赵行。
但赵行却极其恶劣地扣住他的腰身逼他坐直,甚至还紧按着他逼他与自己胸背相抵,声音低沉:“你害怕?”
松晏直摇头,费老大劲儿却没能撼动赵行分毫,顿时有些想哭:“你别离我那么近,我有夫人了!”
赵行闻言低声笑了,一面驾马朝前走,一面将缰绳塞进松晏手里:“试试看。”
“我没跟你开玩笑。”松晏十分不情愿,对赵行的接近格外抗拒,心说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八成是脑子有病。
赵行“嗯”了一声,却不松手,反而贴近了些,低头几乎咬上他的耳朵:“松晏,是我。”
湿热的鼻息扑在耳侧,松晏一抖,耳根子一热,周身一阵酥麻,红着脸扭头想看他:“沈……”
沈万霄轻捂了下他的嘴:“赵行。”
“哦,赵行,”松晏小弧度地点头,“赵行。”
沈万霄垂眸看着他通红的耳朵,眼底多了些笑意。他重新将缰绳递给松晏:“试试看。”
松晏听话地抓好缰绳,但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只好回头眼巴巴地看着沈万霄。后者低头,两手环在他腋下,将他往怀里抱了抱,道:“不用握那么紧,放松点。”
松晏依言照做,但还是紧张,僵硬地绷直身子:“这样吗?”
沈万霄颔首,指腹抹去他脸上的泥,应声道:“嗯,再放松一点,然后轻夹马肚。”
松晏闻言深吸一口气,依他所说的双脚微微用力磕了下马肚子,马儿果然缓缓朝前走去。他松了口气,喜笑颜开:“原来骑马这么简单,我还以为有多难呢!”
沈万霄扯着缰绳,将骑马的要义一一讲给他,末了两人也已走出人群,他这才正色道:“菩提界不似寻常幻境,它是创神书所造的一方世界,不属三界之内。在此地,万事万物都能如愿以偿,因此世间许多人都想到此处来,于梦中生,于梦中死,不受苦难。”
松晏有些犯懒,索性往后一仰靠在了沈万霄怀里。他沉思片刻,随后道:“那创神书让我来见我娘最后一面,他的意思是……”
众生有众生的菩提界,世间之人各不相同。人若死了,菩提界便也消失不见,对三界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若是死在菩提界中,那三界中有关于这个人都一切也会随之消亡。
创神书说百里轻舟将死,那么她的菩提界也即将倾塌。到那时,世上所有有关于她的痕迹都会被消除,包括曾见过她的人有关于她的记忆。
松晏一惊,急道:“阿娘不能死!”
沈万霄安抚地揉揉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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