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他也不等无烟子作出选择,只朝着金曜微微颔首,便疾步离开。
无烟子愣了一愣。她扭头瞪金曜一眼,不知是想表达什么,随后三步并做两步追上涟绛的步伐,但是又不敢走得太近,始终与涟绛隔着一段距离。
“我不会吃人,”涟绛一面走,一面说,“你可以跟紧些。”
无烟子半信半疑,试探着缩短些距离,盯着他的背影哑着嗓子问:“为什么救我?”
“你想听什么理由?”涟绛不答反问。
无烟子懵住,接不上话。
涟绛便笑一笑,不再出声。他寻着云沉留下的记号,找到一户农户家中,将无烟子交给云沉:“你帮我照顾她几天,我回九重天一趟。”
他甚至连水都没顾得上喝,急匆匆转身就走。
“小公子!”云沉微愣,急忙追出去,叫住他,“天界有规矩,下凡历练者三年未满不得归天,你”
他怔愣片刻后转过身,云沉的声音在看清他微红的眼圈时戛然而止。
“可要是我不回去,他受着伤,身边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渴了连水都没得喝。”
云沉:
这倒也不至于,长生殿里那么多仙侍又不是吃白饭的。
“我不在的话,他要是伤口疼,都没人帮他吹一吹,”涟绛越想越觉得难过,“也没有人帮他上药,背上的伤他自己又够不到,万一发炎怎么办”
云沉欲言又止,终于吞吞吐吐道:“其实,凤凰无论何时都可以随意来往于三界之间,你只要找”
涟绛抹去眼角的两滴泪:“我就知道小山神你一定有办法。”
“你”云沉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无奈之下正欲叮嘱几句,涟绛先搂了下他的肩,然后捏诀消失得无影无踪:“谢谢你,等我回来一定请你喝酒!”
云沉抬头望向天际,缓缓补全后半句话:“万事小心。”
混账
涟绛到长生殿时已然入夜,天色昏暗不清,殿中却不似以前那般灯火通明,反而是只点着廊上的一两盏烛灯。
他轻车熟路地避开守夜的仙侍,推开观御房门时一颗心依旧跳得飞快——他到瑶山寻步重时,好巧不巧撞见步重与人难舍难分地亲在一处。
他彻底呆住,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趁两人还未留意时转身离开,但步重松开那人衣领,转身先叫住他:“涟绛!”
涟绛只好留步,回头才发现步重并不介意他撞破此事,只抬手抹去嘴角被撕咬出的血,问他有何事。
他支吾着说“没事”,并不想打扰两人。
“没事你能来找我?”步重并不信他,进而朝着身后榻上的人抬抬下巴,“你可以回去了。”
那人闻言站起身捡起衣裳往外走,涟绛这才看清他是个男子。
“你们”涟绛难以置信。
步重:“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他。”
涟绛眨眼,心说你喜欢的人多了去了,我就算是知道也分不出他是哪一个。
“行了,”步重似是看穿他心中所想,不大自然地咳一声,“你找我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涟绛见那人已走,想是暂时不会回来,便将心里想的都告诉步重。
步重听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私回九重天,你就不怕被逮到挨罚么?”
“罚就罚了,”涟绛无心考虑这些可能,直言说,“大不了跪上几天。”
见他如此坚决,步重便没再规劝。
两人往九重天赶时,步重思来想去,还是问:“你这么紧张他,喜欢他啊?”
夜风吹得涟绛睁不开眼, 也将临到嘴边的“不”字吹回去。
先前云沉提起时,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否认,因为他觉得情爱只能是男女之间,他也深知金寄枝其实并非真的喜欢他——金寄枝送他扇子只是为了在众人面前争一个面子,但没想到吃了瘪,于是后来故意亲昵地叫他“绛儿”恶心他。
但眼下步重再问,他突然不确定了。
“涟绛?”半晌没等到回答,步重疑心他睡着了,抖抖翅膀试图将人摇醒。
涟绛急忙揪住他的羽毛稳住身子:“我不知道。”
“不知道?”步重被他逗笑,又觉不可思议,“他教你那么多事,连命招都毫不吝啬地教给你,就唯独没给你开开情智?”
涟绛默不作声,步重又说:“你老说你把观御当成哥哥,但依我看,他是一点都不想把你当兄弟。”
“可他待我很好。”
“对你好便是哥哥了?”步重问他,“我对你也不差,你怎么不把我当哥哥?”
涟绛被他问住,良久,别扭道:“那不一样。”
步重哼声:“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开窍!”
他还没来得及反驳,步重又急道:“他那么多个弟弟,你看看有谁和你一样?成日想着念着的,等不到人回来连觉都不睡,一听说人受伤宁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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