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倒凤一场便会心脉尽断而亡。”
涟绛睨他,不知他说这些有何用意。
“我听说,”楼弃舞不疾不徐,“太子殿下日后要修无情道,所以心里只有苍生。那他要是误食了相思子,岂不是……”
手里的杯盏骤然落地。涟绛盯着楼弃舞,神色格外冰冷。
“你别这么看我,”楼弃舞微微一笑,弯腰将落地的杯盏捡起,发现上面多了一道裂痕,“总归不是我给他下的药。我今日知会你一声,也不过是看在你救过我一回的份上。”
涟绛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楼弃舞始终笑着,但笑意不明显。
他抬头对上询春的目光时,远远朝着询春举杯祝贺,无声地说:“新婚快乐。”
而涟绛几乎将所有坐席找遍,都未瞧见观御身影。
他心急如焚,逢人就问可曾看见观御,再顾不上旁人诧异的目光:“小公子?你不是在人间历练吗?”
直到步重搂着人醉醺醺地回来,与他迎面对上时纳闷不已:“他不是早就回长生殿了么?没和你说一声”
不等步重把话说完,涟绛便消失在他眼前。
他揉一揉眼,疑心是幻觉,问身边的人:“刚才是涟绛与我说话吧?”
那人点头,说话间瞧见前面走来的人,便从步重臂弯里挣扎出去,脸色一阵白:“殿下。”
被称作“殿下”的人神色阴翳,但还是在步重摇摇晃晃即将摔倒时伸手将人扶住,话却是朝着那人说的:“你先回去吧,本王会送他回去休息。”
那边涟绛一路奔至长生殿,但尚未踏进殿门,便被门口的侍卫拦住。
他心下焦急,又深知这些人油盐不进,从来只听从观御命令,自己再与他们多费口舌也无益于事,于是趁人不备二话不说捏诀将人捆在一处,话也说的简短:“对不住各位,但事情紧急,还请各位谅解一个时辰后这咒自己便会解开。”
说完, 他便急匆匆入殿。
行至廊下,忽见一抹身影飞快窜入房门。他心下一惊,连忙追上去,掌风劈出时方才看清那是一匹黑狼。
而黑狼显然是没有料到会有人在此时进殿,她咆哮着闪身避开这一击,同时滚身落地,握拳砸在地上时现出人形。
涟绛神情讶异——客奴尔!?
他怎么在这儿?
涟绛皱眉思索,抬眼间骤然明白一切——之前说的狼族二殿下,便是客奴尔。他出现在此处,是想
涟绛心惊,抬头果真见客奴尔转身朝着观御房中跑去,丝毫不想同他动手。
见状,他眸色微冷,飞身追出去,手里软剑直抵客奴尔的咽喉。
剑尖险划过颈侧,客奴尔急速躲避,摸到伤口渗出的血时嘶吼出声, 咆哮间双目变得赤红,被惹怒后竟然转头直扑向他。
利爪獠牙迎面而来,他半步未退,举剑疾迎上前。
电光火石间剑刃剖开巨狼腹部,紧接着不等客奴尔有所反抗,他手中的软剑便自上而下穿透客奴尔的胸背,将它钉死在地上。
鲜血溅上脸颊,他却岿然不动, 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只直直盯着不远处漆黑的天幕,不知是说给谁听:“一帮杂碎,成日只知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昏暗无光的天色下,无人应他的话。
他低头睨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客奴尔,抬手拔出软剑:“想杀观御,不如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闻言,客奴尔低低嚎叫起来,心有不甘。但即便不服气,他也再无力气爬起来,只能瞪着眼睛躺在冰冷的地上,任由鲜血一点点流尽。
涟绛眼看着他气绝,才终于抬脚往屋里走,但屋中并无观御身影。
他琢磨片刻,旋即头也不回地往长生殿后面的汤池走去。
汤池水汽氤氲,热气腾腾。云雾缭绕间涟绛并未瞧见观御,徘徊几周找不到人,心里难免纳闷——以前观御闲着无事便会到这池子里来,心情不好也会到这儿来,这一方池子于他而言胜过长生殿,更像是他的归处。
他怎么会不在此处
涟绛拧眉,苦思不得解。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别的地方找一找,他忽然瞥见水中浮起的一小串气泡。
原来是躲在水里。
涟绛捏捏耳朵,将身上沾着血的外衣脱下, 抬脚朝着水池里走去,莫名觉得今日的水池格外烫。
他站在池子中适应这滚烫的温度,装作没瞧见观御,纠结片刻终是伸手解开薄薄一层里衣。
但衣裳尚未褪下,遽然间兜头而来的水花便将他彻底打湿。
他胡乱抹去脸上的水,微感气恼:“观御!”
说话间,一只手压上他的后颈,摩挲片刻又倏然抽离。
观御压着他将他抵到池边,伸手轻揉他的鬓角,浸着水汽的声音格外沙哑:“来做什么?”
“我、我来找你。”他被困在石壁与观御之间,后背顶着的青石被池水浸得温热,前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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