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苡灿眼圆瞠,仿佛看到了什么惊逃诏地的大人物。
对于一般人诧异的眼光,袁磊早就习以为常。
“如假包换。”
“小姐,他就是”
“他不是!”唐君苡迅速否决。
他竟然就是爹要她来投靠的人,袁世伯的儿子,袁磊!
唐君苡随即换上了厌恶的脸色,想也没想就对着袁磊脱口而出。“我死也不会求你帮忙!”
“小姐,但他可以免让我们露宿街头,不用再吃硬梆梆的馒头。”菟儿开始劝说。
“别说了,对于他这种人,我不会巴望他什么。”唐君苡的话一字一字清晰地传人袁磊耳中。
在她眼里,他恐怕连一只蝼蚁都不如,袁磊暗忖。
也罢,他会在这里跟她一搭一唱就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他用不着在乎她的观感。“正好,我最厌恶女。人巴望着我。”
“少往脸上贴金,充其量,你不过只是个失败的父亲!对于这种人,我只会瞧不起,不会眼巴巴地望着厂就像“那个人”一样!
“袁爷,对不起,我家小姐的不是那个意思”菟儿拉过主子,忙着向袁磊陪笑。她们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不找袁磊帮忙那要找谁帮忙?小姐还得在京城待上一段时日寻亲呢!
“我就是这个意思,菟儿,别说了!”唐君苡挣开女婢的手,径自走到柴房墙角抱膝蹲下。
不可能,爹每日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他的眼底只有商行,根本没有我的存在!
那个小男孩好像叫做袁瞿之吧?她似乎开始同情起袁瞿之,也许在他的心里,希冀的只是一份完整的父爱。而她,舅舅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已经给了她太多,她该满足了,不是吗?为什么每每一想到“那个人”她会有种和袁瞿之相仿的怨怼呢?
菟儿在唐君苡一个瞪视下住了口,也呐呐地回到主子身边,发现主子的眼角淌了一滴泪水。“小姐,你怎么哭了?”
她的小姐一向很乐观坚强的呀!因为每回哭的都是她,不是小姐。
是吗,她哭了?唐君苡纤纤玉指攀上了自己的脸颊,果然揩了一滴清汨。
“风沙吹的。”依然是那股不妥协的傲气。
柴房里哪来的风沙!袁磊忍不住望向柴房里头,见唐君苡把头埋在双臂之间,他的眼底窜过一丝不确定,心头猛然有股自责侵占。
原本以为刚烈的她可以承受的住他的“计划”却忽略了刚硬之下也许是易碎的脆弱
“明早日,一切都会结束。”他缓缓开口,醇厚的嗓音中是难辨的弦外之音。
唐君苡不再答腔。当然,明日就要将她送到官府,不就能“结束”了!还需要他提醒吗!
袁磊静静地凝了她一眼,刻意忽略躲在庭中苍松后的身影,转身离去。
残月影斜,柴房内的烛火渐渐偃熄,烛身融成一摊泥腊。
“喂!醒来!”
迷迷糊糊睡了不久,唐君苡觉得好似有人不断地推拍着她的肩,使得她不得不睁眼一探究竟。朦胧之间,她看见袁瞿之放大的模糊小脸。
“是你”唐君苡撑起疲累的身子,感觉头昏脑胀。
她觉得身体好沉是没睡饱吧?
“嗯?”菟儿也被唤醒,一脸惺忪地揉着眼。
“你们可以走了,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袁瞿之虽然一脸惭愧,但仍是副人小表大的样子,活像是赐予她们天大的恩惠。
“你爹知道吗?”窗外的夜色犹深,唐君苡不认为是袁磊善心大发放她们走。
“他不知道。”看着唐君苡已有所悟的眼,袁瞿之只好照实说。说真的,他实在是怕极了她又来段让人无从反驳的“训诫”
“那就是你要放我们走?”唐君苡再问。
“是啦!我好心肠放你,问这么多做什么!”除了袁磊,袁瞿之是被袁府上上下下的人宠坏的。
“好心?你别忘了,你的‘好心肠’差点让我们丢掉小命唉。”唐君苡不敢苟同。
“就叫你们当作没发生过这回事呀!”笨女人,都已经要放她们走了,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没发生过?被当成犯人羞辱、指控,你能说忘就忘的话,那你来试试。”
羞辱?他看是她羞辱他和爹来得多一些。“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吗?要不是本少爷好心,你明日就得进官府”
“袁瞿之,你当真一点悔意也没有?”唐君苡顿了顿。“好,就算你认为以你‘哀家少爷’的身份就能随便诬赖别人,我不干涉你的做法,但我要一句道歉。”
“道歉就道歉!”他难得这么爽快。
“抱歉。”
唐君苡摇摇头。“没诚意,我不接受。菟儿,对不对?”
从主子眼里,菟儿知道自己如果摇头就会被主子的眼光砍得体无完肤,于是赶紧用力地点头。
“什么叫“诚意”?”袁瞿之不解,但直觉对他来讲不是什么好东西。
终究只是个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