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
这泪,可是为他而下?
“别再碰我,我不是你高攀的起的人。”唐君苡避开他为她抹去泪痕的长指,退出他的怀抱,留下一句如利刀般的话,扬长而去。
袁磊双拳紧握,徒拳击向坚硬的上等红桧木桌,扫落桌上一千名贵茶器,摔成粉碎,一如自己的心被割成片片。
“可恶!”
皇宫大内-御书房
“民女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唐君苡举止娴雅大方,毫无怠慢、
“平身。”乾隆见到案前伏跪在地的女子,平日威严早已因激动而不复存在。
“谢皇上。”唐君苡垂着螓首,百般杂陈在心头扩散。
直到现在,她依然不知该以何种心情面对就在她面前的“那个人”,而且“那个人”还是堂堂的一国之君。
“抬起头来。”
唐君苡依言抬头,与端坐在案前的男人四目相交,男人带笑的脸上从容沉稳的恢弘气度,在在冲击着原以为能冷然处之的唐君苡。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大清皇帝、第一次见到她的亲爹…
乍见灿丽脱俗的唐君苡,乾隆有一瞬间的失神,以为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扬州,在湖边柳树下的小亭,静静听着一名年轻女子柔和如轻烟的抚琴声……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唤琴烟。”
好美的名、好美的琴声、好美的人儿。
“你能弹琴给我听么?就弹方才那一支曲子。”
“你喜欢我弹的琴?”
“喜欢。”
“琴烟……”乾隆不自觉轻声吟哦埋藏于记忆中的名字。
那是娘的闺名!
拥有后宫三千粉黛,他还记得娘?
当唐君苡听到乾隆唤出娘亲的名字时,心中的拒意再也无法压抑。
“皇上还记得我娘?”既然记得,为什么二十年来不闻不问!
“可好?”乾隆没忽略唐君苡的疏离,身为皇帝不得已的愧疚满占于心。
娘可好?他居然有脸问?!
“死了,十八年前就死了,连我也没见过她。”唐君苡直视乾隆,眼底没有一丝骨肉团圆的热络与欣喜。
乾隆默然垂眼,不在意唐君苡排拒的冒犯,喉中一声叹息轻得只有他才知道。
“这十八年来,你过得可好?”他看向她。
亲生父亲对她第一句关心的话,就隔了浑然无所觉的十八年。
“……很好。舅舅一家对我真的很好,好到我根本不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乾隆心知唐君苡对他有太多的不谅解,但这不谅解却又矛盾得感觉不到一点愤恨。或许这都该感激她的舅舅,让她拥有没有波折的童年。
“君苡,你叫君苡是吧?”
唐君苡点头,依然是冷淡得看不到丝毫情感。
“身为帝王,有太多太多的无奈是朕无法超越的鸿沟,朕终究也只是个平凡人哪……”乾隆平稳的言语之中,隐藏大多不为人知的辛酸。
“朕不奢求你的原谅,朕只望日后能好好补偿你。”乾隆平日锐利的双瞳,此刻只见身为父亲的慈善。
“皇上并没有欠民女什么,更没有什么能原谅、不原谅。”唐君苡似乎能感受到乾隆心底深处的悲哀,语气也跟着放柔了,不复方才的冷拒。
“朕不后悔年少轻狂,因为那段荒唐让朕得以与相识,朕……从没忘记琴烟。”
唐君苡一震,眉心隐隐颤抖。
娘不知道他就是皇帝吧?深宫院闱,明争暗斗,就算被接人后宫,要面对的不就是和众多宠妃争一个男人的怜爱吗?娘没人宫,是幸运的吧!至少,他的心里留了个位置给娘。
对一个女人来说,娘才是幸运的,这就够了……
唐君苡对乾隆微绽一笑,清丽的笑容里有了释然,乾隆也察觉了。
这坚强懂事的娃儿,是他的女儿!
乾隆领会到了身为父亲的骄傲低朗的笑声自喉间溢出。
“好!朕就赐封唐君苡为‘怀烟格格’,今年的祭天大典上,朕会正式让遗落民间的‘怀烟格格’认祖归宗,归姓我爱新觉罗。”
“谢皇上。”唐君苡双膝跪地行礼。
乾隆对于唐君苡尚未改口的称谓并没有太大的失意,毕竟,她肯承认他,已经是跨一大步了,其他的,就交给时间吧!
乾隆慈祥地再说:“别跪了。君苡,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朕不会亏待你的!”
“君苡有一事相求……”
“说。”
唐君苡便将袁磊受制于颐亲王霍在的原委告知乾隆,只见乾隆高兴的脸色换成了沉吟不语。
她怎么会卷入这件“计划”呢?常或那小子在玩什么把戏?
见乾隆沉默,唐君苡叩头于地。
“求皇上救袁磊!”她只有这步棋能走了。
“没有凭证的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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