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放在眼里!
王夫人怒从心来,觉得谢夫人的笑刺眼无比。
谢夫人道:“嫂嫂难道不知?隆汉公主以命相护三郎,当真痴情无比,我原先还以为是她一厢情愿,谁知前日三郎回府,我看他腰间多了个荷包,他一向不爱这些,在我追问之下才肯告诉我,原来是公主相赠。”
她用帕子掩唇:“嫂嫂说,这不是两情相悦,又是什么。”
王夫人闻言,又惊又怒。
所惊者,王丞相一心让王之玄尚主,可原来隆汉早有心上人,好恰不巧,竟还是谢狁。
所怒者,是她认准了谢狁就是为了隆汉,才杖责了灵璧,果真未将王家一干长辈放在眼里。
“阿姐,阿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当下李化吉伤势已好转,可以披衣坐起,因此正在床头纳鞋垫。
她好容易把谢狁要的两个荷包绣好,让衔月给他送去,便想起了李逢祥。
他长高了许多,脚也大了,该给他纳新的。
其实这些东西尚衣局都会备好,但李逢祥更喜欢她做的,因此李化吉也愿意给他做。
她坐在床头,听到李逢祥的声音,便笑着将鞋垫放下,李逢祥得了允许来见她,连朝服都不曾换,乳燕投怀般扑到床边:“阿姐,你可好些了?上还痛不痛?”
李化吉笑着摇摇头,道:“阿姐不痛了。”
她与衔月道:“拿些点心来。”
这是想特意把衔月支开,和李逢祥说会儿体己话的意思,衔月看了眼将脸埋在李化吉身上的李逢祥,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李化吉扶起李逢祥:“让阿姐看看,阿姐还没看过你穿冕服的样子,是不是很英俊?”
李逢祥闷闷的:“这个皇帝做来有什么意思,连阿姐都见不到。”
“逢祥。”李化吉皱眉轻斥,“这样的话,以后不可说。宫里到处是谢狁的耳目,你仔细被他听到,生了气。”
李逢祥心知如此,可是身外之物他都能忍,毕竟仔细算来,这皇位也不是他的,他很难真把自己当成皇帝,自然不会计较皇权得失。
他唯独不能忍受的是见不到李化吉。
于是他瘪了瘪嘴,不高兴道:“本来就是如此,我要来见阿姐,谢狁不让,寿山就果真听了他的话,将我拦下。这大明宫终究是姓谢的,不是姓李的。”
李化吉也不喜谢狁,可是当下她们姐弟还要仰人鼻息,只能劝慰李逢祥把心放宽,道:“是阿姐做错了事,皇叔才要教训阿姐,倒是连累你见不到阿姐了。”
李逢祥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李化吉,那眼神叫李化吉发毛,她有些不安:“怎么了?”
李逢祥语不惊人死不休:“阿姐是不是喜欢谢狁?”
李化吉皱眉:“休要乱说。”
李逢祥道:“可是大家都这样说,是阿姐喜欢谢狁,所以才肯以命相护,是不是?”
李化吉怔了怔:“外头竟然传成这样了?”
怪不得王家要放弃这桩联姻,她心沉了沉。
李逢祥见她不说话了,心也慌,他与李化吉相依为命,他没有办法接受阿姐真的会喜欢上谢狁那个可恶的佞臣。
难道阿姐不要他了?
李逢祥脱下靴子,爬到李化吉的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将脸贴在她的肩上:“阿姐,你快同我说这些是假的,挂在谢狁腰上的荷包也不是你绣了送他的。”
李化吉道:“那荷包确实是我绣了赠他的,只是是他要我绣的,我不好拒绝而已。”
李逢祥一怔:“原来如此。”他勃然大怒,“竟是如此,朕要下旨,以正视听!”
李化吉已心知她在凤阳阁闭门不出的日子里,外头言论已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以她的认知,最坏不过王家放弃了这次联姻而已,她虽不愿如此,但也做了心理准备,因此也不在意。
她道:“不过是些闲言碎语罢了,管这些?你最要紧的还是好好读书识字,阿姐还要看你亲政。”
李逢祥想到谢狁训斥他,自身不立,需要阿姐阿姐舍命相护,没出息。
他被训得眼泪涟涟,也决心不再让阿姐受苦,于是听说这话,就在李化吉怀里点了点头。
毕竟在李逢祥的认知里,那些也不过是闲言罢了,难道谢狁还会因为两句闲言碎语娶了李化吉?
不可能的,谢狁那样的人,看着就该孤独终老。
所以在他看来,只要李化吉不喜欢谢狁,就足够了。
因此李逢祥也没有再和李化吉说其他的事,他的阿姐还在养伤,他不想她不高兴。
李逢祥依在她怀里,道:“王先生好久没有入宫了,谢狁给我换了个先生,那先生严厉许多,大约是谢狁嫌我自身不立,特意嘱咐过先生,要对我万分严格。”
李化吉的唇下意识地牵了牵,连个微妙的弧度都没有弯起,她没有让李逢祥察觉她的失落,只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无论是跟着哪位先生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