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小小的宫殿取了这个名字,不过是因为希望大家还能记得长安,不要忘记长安。”
“可是汉室偏安一隅太久了,他们只要记起当时是怎么被胡人像驱赶羊群一样,驱赶到了南方,就吓得立刻日夜醉生梦死,只顾一晌贪欢。不敢记得耻辱,更不敢清洗耻辱,所以连长江都不敢跨过,又何谈思念长安?这样腐朽的朝廷,我为什么要效忠?”
谢狁掀起眼皮,挺立的眉骨下,目光锋利如刀,折出塞北残雪的寒芒。
“你当我自负也罢,既然天生我谢狁,就该由我去还都长安,一统山河。而我为此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谋权篡位,将所有的权力收拢归一,如此,才能上下齐心。”
“为此,乱臣贼子的罪名,我愿背。”
李化吉听罢,心有涩意:“不愧是大司马,好大的气魄,好高远的志向。可是,你的志向为何要拿逢祥的血祭旗?他不是自愿要坐上那个位置,也不是一心要霸着那个位置不放,他只是被你们多方推出来的一个傀儡而已。难道就因为他是傀儡,所以该他是皇帝的时候,他就要是皇帝,该是他死的时候,他就要去死,对吗?这不公平啊,谢狁,这不公平的。”
谢狁默声不语。
公平与否,向来不是他的思量范围,他要的是大局,稳妥的大局,万无一失的大局。
李化吉带着微弱的希冀,乞求谢狁:“一定要他死吗?只是把他圈禁起来也好的啊。”
谢狁冷酷道:“世家经营太久,不可能毕于一役,就连我也只能暂且先采取打压一批,拉拢一批作为策略,所以我绝不能给他们死灰复燃的机会。汉室血脉就是这个生机,我不会允许我的将士在前线厮杀时,后方不稳。”
他看向李化吉:“所以逢祥必死。但没有关系的,虽然逢祥死了,可我也给了你一个孩子,一个亲人,你不是孑然一身的。”
李化吉失望至今,又觉得刚才的自己十分可笑,竟然因为谢狁的妥协,对他产生了期盼,以为他还会再妥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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