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和自己扯上关系。
看着周围时不时传来的怪异眼神,他一张脸通红,“谁随地大小便了!根本没有的事,你别诬赖我!”
穆大婶一脸不信,“你就说,你当天是不是穿的那条裤衩,要不是那条裤衩,你妈是不是不会被抓个现行?”
“我是穿了……”
“那不就得了。”穆大婶瞟了一眼他的裤子,“你要没把裤子脱下来,他们能知道你里面穿的什么裤衩?”
“……”叶志庆急得不行,赶紧为自己辩解,“我脱裤子不是为了大小便,是他们逼我脱下来的。”
穆大婶一脸不信,“是哦,人家保卫科的人平白无故就要脱你裤子,他们怎么就不脱其他人的裤子?”
‘噗呲’几声,边上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个高个子调侃着,“一个男子汉,要不是有原因谁乐意扒你裤子?如果不是随地大小便,难不成是你在什么地方故意脱裤子了?”
“哎哟喂,这是去耍流氓了吧?”
“啧啧。”这话一说,周边的女同志们就一副瞧不上的模样,一个老婆子面带威胁,“我可警告你了,你要是敢在大院里耍流氓,命根子都给你剁了!”
叶志庆下意识的夹紧双腿。
此时他的脸色尤为的难堪。
又是随地大小便又是耍流氓,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一把抓着身边人的手,他催促着:“妈,你赶紧给我解释解释啊。”
周湛芳哪有心思给他解释。
这会心里难受着呢。
平时一路走去纺织厂,最多就十来分钟的距离,以前因为这个她还特别高兴,觉得自己选屋子选得好,天天这么近上下班,每天可以多睡一会儿,晚上下班也能更快回到家。
不像其他人家,为了上班还得费钱买辆自行车,那多费钱?
以前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难受。
十分钟走到纺织厂,马上就要面临她最痛苦的时刻,哪里还有心思替大儿子解释。
再说了,她都这么难受了,怎么就不见他替她担一担呢?
不得不说,这不愧是两母子。
心里腹议对方靠不住,不满的情绪都摆在脸上。
就这么,一行人到了纺织厂。
胡卫早早在门口等着的,见着来人他还有些惊奇,“怎么你们都来了?”
“是不是不能来?”叶大漠赶紧问着,“要是厂子里不让外人进,那我们走就是。”
他巴不得想走呢,反抗不了叶芮,现在别人不让进总没法了吧?
他一脸服从安排的样子,“不方便没事,我们都听厂子的安排。”
这要是搁在以前,胡卫不一定能松口。
厂子总归是厂子,怎么能让外面的人乱进乱出?真要出什么事都不好管理了。
但叶家他还真不好拦着。
自打周湛芳偷东西要当着全厂的人检讨后,从消息传出去的那天到今天,四五天的时间,厂子里居然一次偷窃行为都没有!!
他们严防死守那么长时间,就是没法将厂子里的小偷小摸行为掰正过来。
结果周湛芳的事一闹出来,居然真的震慑住不少人。
库房那边盘点一次又一次,这短短的四五天里一小块料子都没丢失,为此厂长还特意来保卫科表扬他们,话里话外都说了,要是能继续保持,等年底一定给他们颁发奖章。
所以这时候胡卫还是蛮高兴的。
见叶家人全都过来,也没直接驱赶,而是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难不成还怕我们厂子里欺负周同志?检讨肯定得检讨,但我也保证,除了检讨之外不会欺负她。”
他以为这些人是怕周湛芳因为检讨的事受委屈。
其实不明白,个个心里都只在乎自己,巴不得离开呢。
叶芮向前走了一步,她义不容辞道:“自然不是怕这个,而是周湛芳同志做出这种事太不磊落,我们作为她最亲的家人,虽然没法替她去检讨,但也得参与其中,感受一下做坏事的愧疚感,才能让我们一家人都记住这次的过程。”
说白了,就是来看他们三人的热闹。
只不过说得有理有据而已。
胡卫皱了皱眉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
他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个更能防止厂里小偷小摸的方法了。
要是以后抓到人,不但得亲自上台做检讨,还得带着家里人一块过来!
丢一个人的脸,总比丢一家人的脸强。
但如果是带着一家老小一起来丢脸,有这个处罚在,谁还敢抱着侥幸心去偷东西?
胡卫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好,好到一没忍住直接将这些话给说了出来,还道:“也多亏了你的大义,要不然我们还找不到这么好的法子防止小偷小摸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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