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烂的地方刺痛,就连其他有血点的地方也全都在刺痛。
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上那些血点像爆竹一般,在肌肤上噼里啪啦的接连爆炸。
“疼,好……
她实在忍不住,小手攥着他的衣襟,指节都在泛白,连苍白无色的下唇也被她咬出了血色。
萧祁墨握着她的手,垂眸看着怀里人疼痛难忍的模样,眼尾不禁晕出一片薄红,只觉自己的心似乎都在跟着疼。
“阿……他唤了声,却说不出安慰她的话。
此时此刻,什么安慰的话都是无用。
于是他掐住她下颌掰开她的嘴,将自己右手的第一掌骨递入她口中,代替她的下唇被紧紧咬着。
卜幼莹已经疼得无法思考,口中被塞了东西便顺势咬住。
洁白的贝齿虽小巧,却也是人体最坚硬的武器,很快便将他的掌肉咬出带血的牙印来。
“吧嗒”一声,不知是血还是泪,滴入了药水中,激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她缓缓睁眼,不住地喘着粗气。
贝齿松开了他的掌肉,她看向抱着自己的人,眼中仍余几分清明。
“祁……她第一次这样唤他,也许是因为没有力气再叫后面两个字。
随后,细白湿漉的手指缓慢抬起,拭去他眼下的泪痕。
她牵动嘴角,轻声说:“别哭,我没那么疼了。”
可话音刚落,萧祁墨却闭上眼再次掉下两滴眼泪,垂头埋在她脸颊旁,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此刻的窘态。
他身子微颤,似乎哭得厉害。
卜幼莹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从小到大,他不曾哭过一次,甚至连害怕的事物也没有。
小时候她与祁颂故意吓唬他,从来没有一次得逞,她还以为,祁墨哥哥是永远不会哭的。
可自从自己来到他身边,她看见他做噩梦哭过,看见他害怕得抱紧自己过,现下竟也看见了,他这般止不住痛哭的模样。
真是……心情复杂啊。
她抬手拥住他的脖颈,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只觉得——
完了,自己好像越陷越深。
不知不觉,竟已经走到了无法选择的地步。
卜幼莹今日才发觉,眼前这个抱着自己哭泣的男人,在她心里占据的位置,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怎么办?
该怎么办呢?
“祁墨哥哥。”她终于有力气喊出这四个字,“我真的没那么疼了,你抬头看看我吧,我想看你。”
萧祁墨仍埋在她脸旁,闻言,虽未抬头,胸口的起伏却平稳了许多。
静默半晌,他哑声道:“阿莹。”
“嗯?”
“……”
他又默了一会儿,才说:“以后你要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答应你。”
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这样的渺小无力。
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生病、看着她吐血、看着她疼痛难忍还要来安慰自己,而他除了等待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替她疼也做不到。
这样的事情,他不想再经历了。
卜幼莹笑了出来,虽然身上仍在疼着,但心里却是开心的:“好,这次过后,我一定好好锻炼身体,健健康康的,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
说罢,她抱着的人,也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二人相拥片刻后,萧祁墨才终于抬起头来,露出通红的眼眶,以及与他风格毫不相符的,乱糟糟的一张脸。
药浴蒸腾的热气早已汗湿他额前的发,几丝贴在额头上。刚哭过的鼻头也是红的,渗出了一些汗珠,被卜幼莹抬手抹去。
随后,她忍着疼痛起身,分腿跨坐在他身上,捧着那张凌乱的脸便吻了上去。
这次竟是她主动的。
萧祁墨着实愣了下,但很快便配合着她张唇,感受着她生疏却急切的攻势。
那条粉嫩小舌莽莽撞撞地探进他口中,毫无技巧可言地勾着他的舌,反复吮吸。
忽然一下,吸到了他的舌根,逗着他笑了出来。
卜幼莹离开,撅着唇问他:“笑什么?”
他摇头:“没什么,你不疼了吗?”
其实还是疼的,只不过一下被情欲迷了脑子,就算疼也想亲亲他、安慰他。
谁让亲吻是最好的安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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