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柔声道:“阿莹,听话,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汤后看着眼前奇怪的二人,面露疑惑:“你们在说什么?墨儿,你为何要阻止她,有什么不能告诉母后的?”
“不是不能告诉您。”卜幼莹看向她,“是祁墨自己不想听。我想说的是,之前我不曾做过选择,但现在”
“够了!”萧祁墨突然吼出一声。
汤后被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己惯常温文尔雅的儿子,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但她还来不及搞清楚发生了何事,便被萧祁墨唤来几位宫女,强行将她送出了东宫。
卜幼莹似是已经料到自己不可能完整说完,因此对他这番突如其来的火气,也并未感到吃惊。
汤后离开后,萧祁墨一言不发地带她走出萧祁颂的房间,一路屏退了东宫所有的下人,直到将她带回寝殿,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她始终平静地看着他。
萧祁墨面对着房门,沉默片刻,徐徐转身。
一双眸子似死水一般看着她,沉声问道:“就因为他为你试药吗?”
她没说话。
“那碗药我也想试的,是他抢了先!”他几步并作两步跨到她面前,握住她的双肩,“阿莹,我也可以为你试药的,我什么都愿意的,我求求你,不要说,不要说好不好?”
卜幼莹眸底漫着几许怜惜,但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比:“有什么意义呢?即使我嘴上不说,心里也已经做出选择了。”
“我不想听!”他倏然吼了出来,然后又立马将她拥入怀中,“阿莹,我求你,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别丢下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怀中人叹了声气,并未拒绝他的拥抱,只道:“祁墨,我不是因为他为我试药才选择他,我早该做出一个选择了,否则,如今也不会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你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能接受了。祁墨,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也该由我来终止了。”
“那你为何不能选择我呢?”
萧祁墨松开她,捧着她的脸弯腰直视:“我也爱你啊,我对你的爱不输给任何人,你为何不能选择我?”
卜幼莹沉默了。
她低垂着眸,一言不发。
正当他以为她有所动摇时,她忽然轻声开口:“我没办法选择你。”
他登时心中一紧:“为什么?”
“祁墨,我曾经与你说过,祁颂于我而言不仅是年少时的恋人,他更是我的亲人,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无论放弃谁,都不会放弃他的,你能割去你身体的一部分吗?”
“我能!”
“但我不能!”
她坚定地看着对方:“我不能割去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我做不到,我怕疼,也不想割去。”
“那我呢?你就忍心割去我吗?!放弃我你的心里难道就不疼了吗?!”萧祁墨越说越激动,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疼,但是没那么疼。”卜幼莹顿了顿,似乎很不想说出下面这句话,但却又不得不说。
于是垂眸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祁墨,说白了,我爱你,但我更爱祁颂。”
一刹那,他感觉自己如坠深渊,砸得粉身碎骨。
哪哪都疼,可
又哪哪都感觉不到疼。
唯一能感觉到的,便是此时此刻仿佛正在滴血的心脏,不疼,却让他喘不过气,似乎下一刻便要闷死过去。
他直起身,张嘴深呼吸了几口,可依然觉得窒息。
好像那句话不止是一句话,而是一双狠狠掐住他脖颈的手,几乎要让他溺毙在这儿空气里。
他的眼眶不知不觉开始充血,红得像头野兽。
卜幼莹察觉到不对劲,上前想去关心,却被他陡然抓住手臂,一把扯到自己跟前。
他张了张唇,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咬着牙低声吐字:“从今日起,你哪儿也别想去。”
自从那日与萧祁墨摊牌后, 他便将卜幼莹关在了房间里,无论她打开门还是窗,永远都有两名禁卫守在外面。
除了未央每日给她送来吃食外, 她见不到任何人, 甚至白日里也不见负责洒扫的宫人过来。
想必这间寝殿已经被围成了铁桶一般。
卜幼莹也没想到他会有如此行径, 自二人互通心意后, 他对她无不是温柔尊重,甚至还能容忍祁颂与自己的关系。
可一夕之间, 他却完全变了个人, 竟想出囚禁的方式将自己捆在他身边。
这下别说离开皇宫了, 她连走出这扇门都做不到。
卜幼莹已经一夜未眠,心里十分担忧祁颂的状态,不知他现在如何了、是否醒了、又是否知晓她已被囚禁起来?
若是知道了,怕是要不管不顾地闯来救她, 她最怕的就是这个。
祁颂如今身子不好, 若是就这么闯进来, 难免会受伤。更何况祁墨现在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她真怕他做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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