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乔胭弯成月牙的眼睛,倏然反应过来,又被她耍了。
“我不要!它丑死了!别跟过来!”他恼羞成怒地转身,大步往前走。
千年壁画
玉俑的圆眼睛蓦然睁大了, 那是一个可以称之为心碎的表情。
到了门前,它就无论如何也跟不进去了。乔胭只好把它放在外面,还温言劝了几句, 玉俑黑洞洞的双眼透露出离开主人的小狗般的眼神, 看着她跟在男人身后进入了庙宇。
轰隆——门自动关了。
乔胭被吓了一小跳, 回头看看自动关上的庙门。昏暗的殿宇内部此时却骤然亮堂了起来,一圈放在供台上的白蜡烛自动燃起。
令人失望的是,这里和普通的庙宇没什么区别。供台上供奉着破落的罗汉像,几个落灰的蒲团, 唯一的特点是非常大, 和在外面看上去时不同。
乔胭从供台上摘了只蜡烛,绕着殿内走了几圈,什么也没发现。地砖和墙壁也是实心的, 不存在什么隐藏空间。
可传出来的信息确凿记载着返魂香是在此处, 没道理呀?更何况,若不是为了守护返魂香,那些妖兽何必如此拼命?
可事实如此, 在这个地方除了灰尘,别说千年灵花, 连草都看不见一根。
这她见谢隐泽正专心地注视着墙壁。忽然轻轻一跃上了供台,信手将罗汉像推到地上,对着墙壁上的壁画仔细研究起来。
罗汉倒地的巨响在空庙中分外引人瞩目, 看着脚边散落的石胳膊石腿,乔胭无语道:“你也太不敬神佛了吧。”
“虚假的东西, 为何要敬?”谢隐泽不以为意。
没有了罗汉像的阻挡, 在烛光的照耀下,壁画的内容完完整整呈现在了他们眼前。这壁画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 痕迹斑驳,颜料浅淡,只能隐隐辨认出模糊的大概。
“这是空桑国的文字。”乔胭还在仔细辨认的时候,忽然听到他开口说道。
空桑国是千年以前的国度,曾经一度国力强盛,险些统领九州,然而就跟所有古国一样,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里。根据史书记载,空桑古国毁于一场战乱,不仅如此,它和北溟鲛宫颇有些渊源,因为其故国的遗址就在北溟海边,乔胭还见过许多次。
他们的文字叫黎文,是一种十分繁复的古文字,可惜夫子讲历史时乔胭都钻进桌子底下睡大觉去了,难怪觉得眼熟却又看不懂。
真是尴尬,这种感觉就像做英语试卷遇见了眼熟的单词,后悔当初学的时候没有认真多记几遍,只能落个似是而非的相识。
“这、这个好像记载的是空桑的历史。”乔胭说道。
谢隐泽看向她,嗯了一声,似乎在等待下文。
人最重要的就是要会装,横竖他也看不懂,乔胭咳嗽两声,开始胡编乱造:“空桑古国迄今千年,是个上古大能辈出的时代。当时一来为保家卫国、震慑外敌,二来也是为了避免邪魔侵扰,王朝有供奉守护神的习惯。”
当然,这里的“神”或许是上古神兽,也或许是法力高强的修士,只要能保卫家国的安宁,王朝便会向其提供数之不尽的香火供奉。
这种供奉对积累功德大有裨益,在利益交换的条件下,这些仙神们也会应下承诺。
空桑国供奉的守护神,便是一头修为高深的麒麟。将士们出征前会用洗不掉的墨汁在身上纹麒麟纹身,相信守护神会赐予他们无边的勇气和神力,满载胜利而归。
画壁宽广无际,正中央的麒麟几乎占据了整个天穹与大地,千年前的空桑国民用精致的绘笔和历千年不朽的珍贵颜料虔诚描摹着它的神圣和高洁,它的冷漠和慈悲。
一个相较来说过分渺小的人影立在它面前,这似乎是个女人,浑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看得出来空桑国民对她的爱戴,哪怕没有描摹正脸,那纤细的背影也透露出了出尘和超凡。
“神圣高洁?冷漠慈悲?”谢隐泽打断她,颇有深意地重复了这几个词汇。
乔胭盯着那几个她看不懂的字,理直气壮道:“没错啊。”
“你傻的吧?这段话在讲这守护神好吃懒做,每年都要吞掉巨量的牛羊,整个王国都因为养他快破产了。”谢隐泽毫不客气地纠正道。
“你会黎文?”乔胭有些诧异。
“以前在藏书阁里读到过。”
好吧,可恨的天才!
乔胭难掩丑恶的嫉妒心,酸溜溜地说:“不得了,你小子若是到我们鲛宫,肯定得被夫子那老头奉为掌中宝,恨不得把所有学识都倾囊相授。”
“有人教不是挺好的吗。”谢隐泽淡淡道,“我只能自己学。若有个先生愿意教我,那倒是求之不得的幸事一桩。”
谢隐在梵天宗地位尴尬,连朋友都没有。除了人美心善的女主,大家都把他当瘟神似的避着走,又怎么会有愿意指点他的前辈呢?
……脑海中不禁浮现了一个这样的场景——她在鲛宫里天天听着学识渊博的夫子授课时嫌墨迹时,谢隐泽在月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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