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石头,倒映不出一点光泽。那朵插在鬓边的花是一朵鲜红的石蒜花,花瓣蜷曲细长,衬得她冻白的脸蛋有种惊人的艳。
——封侯花。
“我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种花了。”谢隐泽忽然道,“之前我去赤渊的时候,有一座宫殿里就栽种着这种花。里面有很多被捉进去的修士,但都失去了心智,在我离开赤渊的时候来阻拦我,魔族称呼这种人为‘人奴’,这种花叫——”
忽然间,玉疏窈速度加快,拔剑朝谢隐泽挥来。他持剑而挡,溪雪剑彻底断为了两截,无数碎片溅射进雪地。
那鬓边的花越发猩红,就像吸饱了血,流动着妖异的光泽。
乔胭一勾琴弦,一只细长的柳叶冰刃在空中成型,直奔她鬓边而去,而玉疏窈却察觉了她的意图,敏捷地闪身避开了。
她持剑冷然而立,有一道身影从她身后的阴影慢慢踱步出来,站在了她身旁。
“这种花在我们赤渊叫做封喉。”沈却负着双手道,“不是‘拜相封侯’,而是‘见血封喉’的封喉。”
沈却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双眸无光的玉疏窈就自动将天谴剑双手奉上,毕恭毕敬地递到了他手中。
那剑被他轻轻一抛,又落回掌中,沈却笑道:“确实是把举世无双的好剑。”
他吹了声哨,暗处立刻便响起了无数脚步声,摩肩接踵,窸窸窣窣,前一刻还空荡荡的街道,瞬间被无数黑影堵满。
这些人里,有街头的屠夫,有客栈的老板,既有朱河镇本来的居民,也有浑浑噩噩的梵天宗子弟。
无一例外,衣襟、袖口、头发,都簪着朵鲜艳的封喉花。
谢隐泽的剑碎了,在扇骨的摩擦声中,折玉扇锋利的扇沿展开了。
上次险些将沈却破肚的血迹未清,正滴滴往下坠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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