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离开,那流泉君该怎么办?他是掌门,不管发生了什么,梵天宗依旧代表了修真界的门面和头脸。掌门女儿跟魔族跑了,叫他人背后如何嘲讽、如何议论?”
“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到了岔路口处,四人各有任务,分作了两拨,乔胭和陆云铮一道,走在摊贩吆喝的路边。乔胭有些走神,过了一会儿,才发现陆云铮没有跟上来。
“师兄?”她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陆云铮,有些疑惑不解。
陆云铮忽然笑了笑:“虽然掌门女儿不应该魔族跑了,但如果是被魔族强行掳走,那就没有办法了吧?”
话音刚落,一匹雪白的骏马从长街尽头飞驰而来,横冲直撞,引得路人抱怨连连,哀声哉道。
“咦,奇怪,你们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啊?”路边一个梵天宗子弟忽然叫道。
乔胭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骏马和马上身影,那人白马玄衣,腰身劲瘦,飞扬的马尾尽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她怔愣在原地,心跳陡然加速,忽然明白了什么,看向带笑的陆云铮。
男人策马如风掠过她身旁的瞬间,俯身拦腰一抱,乔胭身体一轻,人已经坐在了他怀中。这时一阵风起,吹掉了男人的斗笠,他的真容暴露于众人眼前。
“是谢隐泽!谢隐泽又来找我们梵天宗的麻烦啦!”
“不能让他带走明珠公主,大家上啊!”
陆云铮一脸困惑地横斜一步,拦在众弟子面前:“奇怪?阿泽师弟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他?”
“你身后的就是!哎呀别说了,都骑马跑远了!”
“嗯?我看着怎么不像,我和师弟从小一起长大,不会看错的,你们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师兄!他真的要跑了!”
猎猎风声吹拂耳畔,世界好安静,安静得除了风声一无所有。世界又好吵,吵得她的脸颊紧贴他的胸膛,听到了血液奔涌,心跳声振聋发聩。
谢隐泽在她耳畔低笑:“我来晚了,娘子受惊了。”
初见的浮棺山,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乔胭在颠簸的马背上双臂紧紧圈住了他的腰:“来得好慢。”
“你还在等我,就不晚。”
无尽的原野和灿烂的阳光都迎面而来,道阻且长,但有彼此相伴。
山村生活
半山村。
半山村坐落在半山腰上, 因此得名半山村。它离城镇有些距离,村民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醇厚古朴, 古老的石砌街道蜿蜒而上, 山脚小溪蜿蜒, 石桥横跨其上,翠竹笼罩,颇有些江南的雅韵。
黄昏时,常年见不着外人的半山村来了一对年轻的男女。瞧着像一对夫妻, 男子俊美挺拔, 女人漂亮明艳,从穿衣打扮,到气质谈吐, 都透着修仙之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
这对年轻男女, 自然就是从修真界视线中消失数月之久的乔胭和谢隐泽了。
这段时间,两人一路东行,第一站是大夔的旧都槐京。
槐京笼罩在一片永不熄灭的朱雀火中, 漫天的流焰伴随纷纷漫漫的白槐花瓣,像一场妖冶的死亡之舞, 他们还在那里碰见了宋见微,对方一见谢隐泽就痛哭流涕,抱着他的腿喊殿下啊您终于为我们大夔报了血仇了, 眼泪鼻涕流他一裤腿,整得谢隐泽很是嫌弃。
槐京的朱雀火灭了, 于是修真界又蜂拥而至槐京, 都知道这是谢隐泽的手笔,但那个时候, 两人早就离开了。
朱雀神火在大夔的土地上燃烧了二十年,熄灭的那一天,整片大地都是皲裂的焦黑,接着落了一场大雨,足足淋了七天七夜,才浇熄了余烬和黑烟。春来复苏,夹缝中顽强生长出了杂草的嫩芽。
离开槐京后,谢隐泽陪着乔胭游历九州山川。乔胭从小在鲛宫长大,后来又进了冷清的梵天宗,对外界的繁华一直很是向往。
他们一道去了极北。在那片绵延的雪域之地,有一片芬芳的雪莲海,无数雪莲如雪花般绽放,阳光透过澄净的高山空气映照在雪莲上,每一片花瓣都纯洁得像无暇精致的白玉。
后来又去了西边的蓬莱仙岛。岛屿被一群花妖占据,自称云天无上真仙,杜绝外人登岛,还要绑了娇滴滴的鲛人公主去炼仙丹,被生气的谢隐泽一通好揍,又一剑劈了他们的真仙头头,一株修行千年的桃花妖。这群花妖立马临阵倒戈,手舞足蹈地要拥立他为新的真仙,乔胭就是仙后,弄得人哭笑不得。
他们坐在芬芳柔草的海崖上,海面之上微风轻抚,海浪柔波摇曳,樱花簌簌落满了海面,在日出中泛起波光粼粼的淡粉。乔胭从没见过这样美的樱花海。在清晨的霞光中,她心尖微微一动,撑在草地上的手指慢慢挪动着,去牵了谢隐泽的手。
小boss怔了一下,刚转过头,唇上就贴了柔软的事物,乔胭闭着眼睛,轻轻贴着他的唇。过了会儿,察觉到他没反应,睫毛羞涩地颤了颤,正要分开双唇的时候,被他扣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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