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后园中一直都栽种着茶花,听闻东阳公主曾经想要毁掉的,但被赵家的老夫人严厉呵斥过,说若是要毁了这茶花,就先杀了她。
“宗主……”唐游云抬头看向一直呆呆的盯着水晶棺里女人的唐远之,忍不住开口,此刻,他们家宗主的表情过于平静了,而气息似乎有些不稳了。
“宗主……明日我让人来请出去?”唐游云试探性的开口问着。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唐远之低声喃喃开口,“他不喜欢我母亲的……生了我后,他就几乎不踏入我母亲的院子了……我母亲想和离,却因为赵唐两家的缘故无法和离……他那么冷淡我母亲……他还和东阳公主生了赵景渝!他却把我母亲的尸首藏在这里!他在做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
——杀了她,却为她藏尸,甚至这么精心的保存!
——他凭什么!
唐远之的话语越来越乱,甚至气息都开始狂暴了起来。
唐游云脸色大变,宗主,宗主的情绪失控了!?糟糕!
唐游云急急的喊着,“宗主!宗主!您冷静点!”
唐远之猛然抬眼,墨色的瞳孔里已经是一片红色!眉眼间都是暴戾阴沉之色!
唐游云脸色瞬间苍白,神色惊恐不已,是走火入魔了吗?!
“阿七!阿七!”唐游云几乎是声歇力竭的喊着!
——他此刻被眼前的唐远之,他们唐门的宗主突然爆发的威压压制得五脏六腑都疼痛不已了!想动弹都动弹不了,只能拼命的喊着!
急急赶来的阿七看着威压爆发的瞳孔一片红色的唐远之,也是脸色大变,忙跪地伏首,急急喊着,“主子!少主子在找您了!少主子!金家三郎金竹啊!您忘了他了吗?!”
听到金竹的名字,唐远之身形晃荡了一下,本来已经狂乱暴戾的眼神似乎清明了一下。
金家三郎?少主子?灿灿……是他的灿灿来了吗?
他猛然转身,摇摇晃晃的朝外走去,在走出赵霖书房的时候,眼前在月色下朝他跑来的人——
漂亮精致的少年,眉眼疏朗,笑容大大的,“嘿!佑安,你偷偷跑来找赵霖的宝贝,你都不告诉我的嘛!”
是灿灿?是他的灿灿!
他不由轻轻一笑,身形晃了晃,然后,猛地,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唐家主宅里。
还没有完全修缮好的院落里,气氛有些低沉。
金竹坐在卧榻旁,看着卧榻上沉沉昏睡的唐远之,微微凝眉。
“ 不用这个样子,他呀就是急怒攻心,加上之前的走火入魔还没有好,又得压制身上的蛊王,之前他控制得挺好的,这阵子他也听你的话,乖乖的吃我给他做的药,但是今晚的激怒之下,他身上的那些个老毛病一下子就都给翻了出来,压制不了了。”老神仙一边说着,一边叹气。
站在老神仙身后的张神医也皱着眉头,“师兄,他身上的蛊王怎样了?”
“他平常控制蛊王控制得很好,但具体情况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唉,竹子,接下来的三天是关键了,他能不能好,就看这三天了。”老神仙转头看向神色凝重起来的金竹,低声说着。
“醒不来……会怎么样?”金竹低声问着。
赵家祖宅中, 唐敬奉和唐琛云站在水晶棺木前,脸色都透着哀伤和压制的怒意。
“父亲……我现在进皇城,寒霄殿, 我, 我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唐琛云声音沙哑的说着。
赵霖将他们小妹的尸首这样的保存, 却对小妹和佑安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
——难怪佑安会一时急火攻心!
幸好,幸好三郎因为做了噩梦担心佑安,跑来金陵找佑安, 否则的话……
唐琛云心头一阵一阵的后怕!
“你去质问他,又能如何?”唐敬奉声音沙哑的说着,目光定定的望着水晶棺里安详闭目死去的女人——他可怜的女儿啊。
“若他肯说,佑安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唐敬奉哑声说着。
“父亲!”唐琛云忍了忍, 还是无法忍耐, 即便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都好,他非得好好揍赵霖一顿不可!
“等佑安醒来, 一切都听佑安的。”唐敬奉微微闭了闭眼, 哑声说着。
金竹坐在卧榻前,看着卧榻上的俊美至极的青年, 因为此刻的昏昏沉睡,少了几分清冷矜贵,倒是多了一些柔和,如同十二年前那样,乖乖的躺在他身边被他当做抱枕搂着的小孩, 无害的,乖巧的模样……
金竹抬手轻轻的抚了抚躺着的青年脸颊, 弯了弯嘴角,低声说着, “……你这十五年来也是好累了,扛着唐家的仇,扛着你母亲的恨,还有我……我一点都不省心,一次一次的让你担心,让你焦急……佑安,这几天你好好的睡,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当年灵族留下来的祸端,我这个起源之地的主人总该承担点什么……”
金竹站起身,掖了掖被子,弯腰亲了亲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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