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声嘶鸣,他回过头,又见星日马驮着叶长岐化作的雪人向大殿外冲去!
大殿外洋洋洒洒的飞雪涌进大门,仿佛星河向着星日马倾斜而来。他就这么驮着雪人一跃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惊人的弧度,随后义无反顾地撞进弥天风雪之中!
“尊上!”司空远与诸位阵修匆匆跑进正殿,见到混乱的正殿,惊恐万状,“发生什么事了!大殿怎么变成这样了?谁袭击了您!”
司空长卿的视线还停在星日马消失在暴雪中方向,随着雷霆靠近,他的一双赤金色瞳孔在暗夜中散发着光芒:“去,把良云生带回来!”
司空远以为他在同自己下令,正要答复,冷冽的霜风从他身后穿过,五座冰雕眨眼间铸成,冰雕九尺长,形状如狼,身上闪烁着奎木狼星宿。
这是星官!
奎木狼拥有紫巍巍的冰鬃毛,龇牙咧嘴,冰牙雪白。五匹奎木狼冲进风雪中,循着星日马的气息追踪而去!
“尊上!为何要用星官去追……”
话音未落,一道凛冽的剑气压了过来!
那道剑气犹如穿透风雪的白昼光束,将在场所有阵修都逼得双眼酸涩,不得不施展一个又一个防御法阵,却还是抵不过至高无上的剑意,阵法顷刻间被碾成粉末!
移山填海阵在正殿大门前开启,面容冷峻的剑修提着剑从阵法中跨出,他身上带着几道新鲜的伤痕,估计是强行剿灭幻境来到此地。
他一个人,仿佛就是千军万马,阻挡在天宫院的门前!
“司空长卿,出来!”
司空长卿不出所料:“果然是你,冷开枢。”
但他并没有走出天宫院,而是站在被良云生摧毁的殿中,负着手说:“你要是来找你的徒弟们,他们已经跑了,不过为了防止他们在雪域中迷失方向,我派了奎木狼星官去找他们。”
冷开枢提起了剑,司空长卿毫不畏惧,继续说:“若我是你,就会追上见他最后一眼。毕竟半个时辰后就会日出,雪化了,他此生也再回不去虚宿行宫。你们注定再次生死分离。”
生死分离。
他将叶长岐的过去和未来读取的一清二楚,精准地找到了冷开枢的逆鳞。
自刎而亡,在他怀中尸骨渐寒。亦或是在他怀中病死。每一次,都足够冷开枢心灰意冷。
“很可惜,我不会让你去。”
风雪逆行!
一个庞大的阵法盖在冷开枢身上,他察觉到握着将倾剑的手如同铅块一般沉重,阵法着蕴藏着山石般力量,压在他的肩头与脊背上,甚至能听见骨头被挤压得声声作响。
“这是!沉剑窥渊阵!尊上竟然研究出来了!”司空远十分惊讶。
之前在天门问道,他特意将未完成的沉剑窥渊阵实验在路和风身上,虽然确实限制了剑修行动不说,可缺点太过明显,被许无涯轻而易举找到了破绽。没想到今天看见司空长卿施展了完整版,并且镇压的对象是剑尊!
沉剑窥渊阵仿佛专门为剑修量身打造,冷开枢只觉耳畔是数以万计的低语,在这个阵法影响下,邪念与贪欲被逐渐扩大,他眼前不断浮现出叶长岐身死的景象,时而景象消散出现司空长卿的身影。
在这样的折磨中,心魔逐渐占据了身体。
剑尊的一只眼充斥着猩红,一只眼却清亮无比。但因为心魔出现,冷开枢再无法控制将倾剑,长剑当即从剑尊手中挣脱,玄黑的剑身刷地插在雪地中。
司空长卿偏了偏头,打量着他的那只红色的眼睛:“心魔,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他抬起手,将倾剑便从阵法中飞出,落到他戴有手套的掌中,司空长卿仔细端详着这把长剑,又拔剑出鞘,在风雪中窥探其如月色般的剑身。
当天宫院顶上的九野星宿印照到剑身上时,这把绝世剑器如有生命一般,流淌过光芒。
司空长卿恍然。
“冷开枢,你离开天宫院那日,用一柄器物砸毁了天宫院大门,我曾不解你哪来的剑,原来,就是当日你从浑天仪上拆下来的窥管。你用观星窥管砸毁了天宫院。从此四方流浪,再不回冀北雪原,后来你去了罗浮山,并在群山江河中遇见了天地孕育的剑骨。”
“燕似虞做梦都想不通为何这把剑能吞掉叶长岐的剑骨,原来只是因为浑仪窥管内部中空,若铸造成剑,必定需要用什么东西来填补。所以当年你选择了剑骨,但你知晓剑骨生来为九州浩劫,于是,你生出了心魔。”
天宫院(七)
冰原上笼罩着白蒙蒙的大雾, 风雪狂啸怒号,如同喧天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
在暴雪中,只听一声嘶鸣, 一匹白马突出浓雾的重重包围,疾风乱雪匆匆划过星日马的身躯, 白马如同一把凌厉的长剑穿透过雪雾!
“嗷呜——”
狼声由远及近, 如隔了层膜发闷。在雪夜中,奎木狼的瞳仁折射着鬼魅一般深邃的绿色,竟然追逐着星日马残留的气息赶来。它们体态轻盈,奔跑起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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