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抱回来了一只极可爱的狼崽子,还想给顾青辰看呢。
今日一早开始飘雪花了,叶如尘就没进山,在院子里劈了一上午的柴。
直到中午,地上才将将覆上薄薄的一层白,南方就是这样,一般不会有鹅毛大雪。
午饭过后,叶如尘移了一堆茅草和竹片到竹亭下做茅草盖。先将茅草铺整齐,用竹片固定住,再用细绳把茅草一股一股的绑扎在竹片上。
他给抓回来的野兔、野鸡们搭了个棚,但还少个顶,好在这两日没有下雨。
“叶小子,忙呢?”
又是刘婶儿,叶如尘请人到堂屋,倒上热茶,“婶子吃过饭了吗?”
“吃了吃了,叶小子,镇上东街布纺家的哥儿,年十五,长得可俏了,就是胖了点儿。”
“婶子喝茶”
“婶子不渴”
“小子,人家屋里可就这一个哥儿,宝贝的不得了,也没要求必须上门,以后可是要继承家业的,婶子一听,第一个就想到你!”
叶如尘无奈的笑笑,“多谢婶子惦念了,但婶子,小子真没有成家的打算,而且十五也太小了。“
“小什么小!适婚呢,婶子就是十五嫁的你平叔。”
刘婶儿又叭叭说了半天,叶如尘面带微笑,优雅安静的倾听,期间还频频点头回应,实则左耳进右耳出,就记住了个“ 男大当婚”。
最终又一次战败,叶如尘油盐不进,刘婶儿恨铁不成钢,气道“大耳朵驴!”
刘婶儿也累了,灌一大口茶道:“罢了,我还要去顾家给辰哥儿说亲呢。你就搁这儿守着山过一辈子吧!”
“那个辰哥儿?”叶如尘一愣,顾家,杨家村好像没别的顾家了吧。
说亲
“还能是哪个,就一个月前搬来咱村的那家。”
刘婶儿自顾自开始讲,他们是从京城被赶到这里的。那当家的顾二,名字她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家中排行老二,村里人都这么叫。
顾二原是当大官的,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抄家赶出京城,连读书的功名都剥了,来的时候顾二还有伤病,听说是受罚被打了。
顾家四口人,夫妻俩带着一个哥儿一个孩童。孩童是顾二的孙子,他大儿子夫妇两个都不在了,留下一个四岁幼童。
半月前顾二修屋顶又摔了腿,却没钱看病,村里人和他家不熟,也怕惹祸上身,就村长帮了把手。
辰哥儿的模样又被媒婆看上了,几个富贵人家要纳小哥儿为妾,一时间媒婆纷纷上门劝说,若不是其父母坚决反对,辰哥儿怕是早将自己卖了给父亲看病了。
大家看到顾家态度后都歇了心思,但隔壁镇有个张媒婆不死心,非要将辰哥儿说给他们镇上一个富商。
“那老妖婆出了名的黑心,他说的那个富商,都四十了,和顾二差不多大,纳了五房哥儿妾室,去年还死了一个,绝对有见不得人的癖好!”,刘婶儿愤愤的说道。
“那富商出六两银子买辰哥儿,张老妖往咱村跑几次了,顾家自是不愿,但这两日顾二病情加重,昨日张老妖又来了,涨到了十两,买断辰哥儿和顾家的关系。”
叶如尘此时眼神冰冷,脸已经黑的要沉出墨了。
在他们这地方,十两银子纳一个大龄哥儿已经是天价了,村子里结亲彩礼最高不会超过三两。
顾家以前是大户,自然瞧不上区区十两银子,但现在,十两银子能要顾二的命。
“那老妖婆,敢打我们村的注意,这能忍吗?我给辰哥儿找了门好亲事,定不能让辰哥儿被那富商糟蹋了。”
叶如尘幽幽的看着她,问:“什么好亲事?”
“镇上一家开粮油铺的,二十又七,成过家,有个六岁小儿,但是前年他夫人去了,孩子总要有人照顾,准备找个续弦。”
“续弦,也叫好亲事?”
刘婶儿觉得有些冷,想喝口茶,发现茶也凉了,搓搓手,“至少人老实呀,二十又七也正年壮呢,而且家里有铺子,也能给顾二看病。辰哥儿也十八了,是长得好,但这个年纪不好挑了。”
“要是成了呀,两全其美,怎不是好亲事?”
刘婶儿见叶如尘没有回话,继续道:“我也是好心,不愿看那辰哥儿为了十两银子赔上了自己,就看他明不明白这个理儿,可别上了老妖婆的当。”
说罢,瞥了叶如尘一眼,“可别像你小子这么犟,不知好歹,十里内的哥儿、姑娘给你介绍了个遍,没一个相中的。”
叶如尘眨眼间敛起了眸中幽光,恢复一派安然自若的神色,“谁说的,辰哥儿你就没介绍。”
刘婶儿哑声了,瞪大眼睛,“你小子怎么这么会钻尖儿,哪能真一个不少,婶子给你介绍的都是好的。”
叶如尘反驳道:“辰哥儿也不差。”
“你不能光看脸,他年纪这么大,还是犯官之家,家里现在一穷二白,都是累赘。”刘婶儿一愣,反应过来:“你认识辰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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