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条,不准生气暴怒,气大伤身。”叶如尘掰过顾青辰的脑袋,轻咬了下他红润的嘴唇,手掌温柔抚摸着微隆的孕肚,“都吓着为夫和孩子了。”
顾青辰翻到十三条,还真是,“你想得美!”他用力指着那一条羞愤道:“这惩罚写的,写的,什么东西啊!”
顾青辰涨红了脸,叶如尘笑个不停。
“混蛋!”顾青辰暗骂,心中下决心打死也不能妥协,叶如尘也没为难他,“我给你记着,等生完宝宝再罚。”
——
这两日,叶如尘没去研究院,在家陪顾青辰,他现在抱着铁饭碗,上下班时间自由,简直不要太爽。
中午的时候,顾母回来了,知道顾青辰跑到灵华山去唠叨了好一会儿。顾青辰敢怼叶如尘,却不敢驳顾母,只能搭着耳朵老实听训。
“好在你们下山早,不过那场雪也没下成,夜间就停了。”
顾母唠叨完后,喝了口茶,“说起来,灵华山出了件稀奇事。”
“哦?”顾青辰支起耳朵。
“灵华山里面有一片梨花林你知道吗?”
顾母道:“说是春日漫天梨花开遍,白雪帔青霞,倒也是灵华山一景。那片梨树好似无主的,就像那灵华庙一样没人管,夏日梨果满树,谁都能去摘。”
“略有耳闻。”顾青辰点点头。
“听人说,那片梨树现在全毁了,枝条被砍得七零八落,棵棵半死不活,不知是谁干的,这也太缺德了。”顾母摇头道。
“被砍了?”顾青辰诧异,整个人愣住,忍不住想,难道是那人不太可能吧,顾青辰摇了摇头。
叶如尘问他怎么了,顾青辰说了前日去灵华庙在城外遇上的那位看梨花的哥儿。
“倒是稀奇。”顾母感慨道。
快到晚饭的时候,叶如尘被萧呈渊叫到了聚珍楼,是京城比较出名的酒楼,自他从陇州回京后,两人还没正经的单独出来聚过呢。
走进包厢,叶如尘先道:“前日你护
送阿辰一程,谢谢了。”
“顺路而已。”萧呈渊摆摆手,不甚在意。
叶如尘前脚刚到,小二就将热乎的饭菜端上桌,萧呈渊自带了酒,满满一桌好酒好菜。
“先说好,我不喝。”叶如尘道:“阿辰怀着孕,我不想一身难闻酒气回去熏着他。”
萧呈渊正要拆酒的动作一顿,“哪算了,一个人喝酒没意思。”
叶如尘嗤笑:“就咱两个,点这么多?是有什么好事?”
“我和离了。”萧呈渊说。
叶如尘错愕,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几天前,我向圣上请旨和离,圣上准了。”
“那谢宁呢?”
“自然是回谢家了。”萧呈渊说道,“当晚签下和离书,翌日一早就走了。”
终究还是分开了,叶如尘为之叹息,他忍不住算了一卦,卦象显,叶如尘愣住,又算了一遍,沉默不语。
片刻后,叶如尘缓缓收回几枚铜钱,问道:“可有好好道别或是相送?”
萧呈渊摇了摇头,“那日一早我去黄山剿匪,离开得匆忙,等晚上回去时他已不在。”
叶如尘不知该说什么,拿过萧呈渊放到一边的酒壶拆开,给两人满上。
“你不是不喝吗?”
“还是陪你喝一杯吧。”
“你刚才在算什么?”萧呈渊问。
“尘归尘,土归土。”叶如尘神色复杂,摇头说,“没什么。”
“尘归尘,土归土。”萧呈渊喃喃复述了一遍,“莫名其妙,喝酒吧。”
临别时,萧呈渊问叶如尘,“你似乎有话要说,你一向不看好我和阿宁,是觉得我不该和离?”
不知是不是错觉,叶如尘竟从他这话中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是在期待什么,期待有人能劝他回头吗?
叶如尘摇了摇头,他没什么想说,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姻缘已断,再不能回头。
翌年,新皇改元,年号永昌。
永昌元年,朝堂大换血,明里暗里撤下不少人,特开恩科取仕。
这对叶如尘是个好消息,正愁研究院缺人呢,现下就有机会补上。
别的倒没什么事,如果可以的话,他觉得自己其实不用去上朝的,哪有研究人员参与朝政的,可惜皇帝对他寄予厚望,不准缺席。
叶如尘将他研制出来的几种烟花配方高价卖给了余家商行,之前陇州那场烟花秀之后就给了皇家一份,官家不禁止民间使用烟花,所以叶如尘还有着自主生产买卖的权利。
但他不准备做烟花生意,他作为正经高官,又是研究人员,本就吃喝不愁了,闲暇时间自然要闲着,没必要多给自己找事。
烟花秀已经过去一年,但这期间没少人找他买配方,叶如尘一直想找个有实力靠谱的买家,便压着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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