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黑衣人见状,慌了。
江鸢浓睫沾惹上血渍,黏糊糊的,她抬了抬眸,那血便像是血泪般,沿着她冷冽的眼梢慢慢流淌下来,似是杀红了眼。
黑衣人收手慢慢往回退着,和领头那人说:老,老大,我们打不过她。
领头那人看着江鸢,心里也有一些害怕,但上边吩咐了,今晚不是她死,就是他们死,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一起上,回去也要被杀头,拼拼还有一线生机。
是。他们再次攻了过来,这次他们都断了剑,攻势要比方才强劲许多。
江鸢防前躲后,片刻间,背部、胳膊和腿上都挨了一刀,鲜血往外冒着,染红了衣襟,但她很快调整好心态,把被砍成两半的墨扇扔在一旁,脚尖点起跟前地上一把长剑剑柄。长剑腾起,她伸手握住,右手的断剑迅速将长剑从中间劈开,剑尖断开,哒哒掉落在地上,她手里此时握了两把断剑。
一对五。
江鸢先发制人,借着小巷狭窄,一个移步刺向中间那人,两侧的黑衣人急忙持剑过来,但就在马上到他们跟前的时候,江鸢突然一个折身,身子侧着下落,单手撑在地面,踹向边上那人的小腿,那人身子不受控的往下坠落,接着挺身而起,断剑一挥,黑衣人被划断脖颈,血水汩汩躺在了地上。
之后江鸢故意露出破绽,在左臂又挨了两剑后,她将其余三人都杀了。
剩下的,是那领头的。
江鸢丢下手中满是血的断剑,用脚踩起一把长剑,慢慢逼向那领头的,说道:我不杀你,但你得告诉我,是谁想杀我?是长平王、姚家、还是宫中的太后?
其实背后指使是谁,江鸢心中已答案。
领头那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他自知打不过,所以没硬打,直接咬下藏在牙齿中的毒药,没一会儿,便口吐黑血而亡。
江鸢看着他,缓缓丢下手中的长剑,转身一瘸一拐离开小巷。
受了伤,江鸢没再去小酒馆,绕道回到自己的小窝,从床板放长剑的地方,拿出一瓶金创药,伤口大大小小八 | 九处,但并未伤到筋骨,算不幸中的万幸。
处理完伤口,她拿着换下来的衣服走到院落中,将衣服烧了。
深夜中,火光熠熠。
第二天一大早,江鸢跟随江郑平去万生殿吊唁先皇,因今日是先皇大殓,所以太皇太后、太后和皇上也来了。
江鸢身着官袍站在大臣后边,抬头望着那女人纤瘦的背影,神色冷冽。
几个时辰后,大殓结束,百官退下,江鸢落后在百官身后,等快出万生殿的时候,再次被冯正叫住:江寺丞,又是老奴。
江鸢笑眯眯的正过身:冯公公好。
冯正一脸慈祥的点着头:好,好,老奴很好,太后今个儿又要召见您呢。您看,您要是有空,跟老奴走一趟吧。
行,有劳了。江鸢拱手道。
第二次从万生殿去永安宫,江鸢已经熟门熟路,她进到庭院里,看到那女人正在浇花坛中的牡丹花魏紫,此花被称为花后,是五代十国那时传下来的。
江鸢迈步过去,到她身侧,双手微微拱起:臣江鸢见过太后。
放下手,她握成了拳头。
萧莫辛认真浇花,淡淡说道:昨夜那些人,竟没把你杀了,看来我们江寺丞的确深藏不露,连长平王都瞒的那么深。
江鸢不悦道:太后倒真是狠心啊,您就这么想把我斩草除根?
萧莫辛抬头看了看她,声音温柔道: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秘密,你那晚的保证,不过三言两语,本宫拿什么信你?就算本宫信了,依旧会杀你。也许你昨晚没被除掉,但今晚,明晚、或者后晚,只要本宫想杀你,你就永远都在被杀的路上。
你!江鸢恼了,却恼的窝气。
这暗杀躲得过第一次、第二次,却难抵她第三次、第四次,更何况这太后如今是狠了心的要杀自己,若是她下次再派个几十人一起来,自己必死无疑。
江鸢呆站着,缓了缓,小声谈条件说:我可以在江家当您的亲信眼线,我爹有任何动作,我一定全部如实向您禀报。
此时江郑平在府中连打了几个喷嚏。
你?萧莫辛眼神上下打量她,放下浇水的壶,正过身道:你武艺虽不错,脑子转的也快,但都是小聪明,更别说你位卑身贱、没有权力,平时又偷奸耍滑、好色好财、色胆包天、游手好闲、贪吃懒做,本宫用你做眼线?还不如用一个废物。
江鸢愕然,自己怎么就被说的一文不值了?
不过好像说的也挺对。
萧莫辛迈步朝江鸢走了两步站停,气场十足的问她:你说,本宫如果杀了你,是不是还算为这天下做了一件好事?
不至于,不至于。
江鸢连忙挥手拒绝,心虚道:太后,您看我现在起码还是个大理寺寺丞,而且还是您亲手安排的。上次在御池您不是说,要我好好做这个大理寺丞,别给您丢脸吗?您放心,我回去之前,一定好好做人,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