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重新做音乐了,能不吃吗?”
那些药让人变得没有情绪,像个死板的呆鱼,音乐需要激情,不需要呆鱼。
“最近睡眠还好吗?胃口呢?”苏医生没有立刻给出回答,而是继续问了几个关键性问题,“发病过几次?”
“两三次,这次比较严重。”
许望舒回忆着,“睡眠还行,能睡着。胃口也还行。”
“不太影响正常生活。”苏医生很快做出判断,“发作的时候,我们按照以前纾解的方法可以得到缓解是吗?”
“这一次没有用。”
“因为这一次严重。”苏医生点点头,“没关系,不要害怕,焦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恐惧情绪,不要害怕,不要担心未来的事。”
“我们学过怎么去安抚自己的情绪,是不是?”
苏医生的语气很温柔,许望舒很相信她的话。
“继续按照你自己的方式排解焦虑情绪,如果发作影响到了你的睡眠和饮食,一定要过来吃药的。”
“我先给你开几盒中成药,可以舒肝平气,没有依赖性的,好吗?”
“行,谢谢医生。”
“需要心理疏导的话,我们可以去隔壁的诊室,好了,这里扫码。”
许望舒出了诊室,隔壁诊室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声,门口还坐着几个面色平静的人,她没选择等下去。
心理诊室,不过就是找个可以倾诉的地方而已。
去那里的人,未免太可怜了,这么大个世界,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配好了药,许望舒拿出手机准备叫车,发现屏幕上多了好几条未接来电,以及未读信息。
【你在哪里?】
【身体不舒服吗?】
【为什么不接电话?很严重吗?】
你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和她这么像的人呢?为什么不去选择一个新的人?
苏医生的话还在耳边,许望舒看着手里的药,回忆起持续了两年的失眠和药物的折磨,果断的按灭了屏幕。
是替代品。
是让自己沉溺在过去的替代品而已。
许望舒安慰自己。
自己也不过是她找的代替品,互惠互利,她的好全都是因为那个白月光。
不要迷了眼,不要着了道。
叶瑞白是她,许望舒也是她。
她是柳羲和,那她是谁?
不重要……她不重要,叶瑞白的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叶瑞白是柳羲和的代替品。
许望舒一路劝导自己,所以当她看到门口的叶瑞白的时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配了什么药?”
天台的风比路上的风还要大,叶瑞白很怕冷,还没到冬天就开始围围巾,现在已经裹上棉袄了,她好像没有化妆,口罩底下的脸有些病态的苍白,头发纷乱的飞扬着,摸在自己脸上的手很冰。
“生病了吗?”
许望舒反问她。
“不小心染上了流感,挂了好几天的水。”
叶瑞白压了压脸上的口罩,“我都消毒过了,不会传染给你的。”
许望舒垂眼看着手上的药。
“你怎么了?”
叶瑞白追问。
许望舒抬眼,风把她的头发去往后带去,满脸都是寒冽,唇色殷红,是她一路咬出来的血口子。
“为什么?”
“什么?”
许望舒的嗓音涩哑,叶瑞白的视线从她的唇移向她的眼睛,不明所以。
一张嘴,风灌进去,喉咙拉扯着的疼。
“你自己生着病,为什么还要来管我?”
叶瑞白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按掉了铃声,又响了起来,呼啸的风声里,铃声不断地停下,响起,停下,响起。
“接吧。”
许望舒紧了紧衣服。
叶瑞白看了看她,接起了电话。
“你跑到哪里去了?!马上!回来!”
女人的声音从风声里传过来,是上次那个把叶瑞白从床上叫走的女人。
“我等会就回来了。”
“别给我说等会,你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发着烧还乱跑!!!要我告诉你爸吗?快点,阿姨把中药熬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
叶瑞白挂了电话,有些为难地看着许望舒。
许望舒突然觉得,就应该是这样的。
“你好像很听她的话,要不是知道你说过那个人可能不记得你,我还以为她就是你的白月光了。”
叶瑞白看了一会儿许望舒,突然开口问道:“如果我说是,我们还能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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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财发颠:她是谁?她是谁?她是不是那个能把你从我床上叫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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