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身边的神明,仍然没有反应。
诸伏景光在白狐第一次自称的时候,没有听清,此时白狐又一次说出了它的名字,让他很是惊诧。
相传,晴明公的生母,就是一位名叫“葛叶”的白狐女子。所以自己面前这只自称“葛叶”的白狐,与书中讲得那位,是否便是同一只妖?
凌与晴明公,既然还有这样一层渊源?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凌提起过?
诸伏景光见回忆中的所有生命,皆看不见他,于是就背靠着树木席地而坐,打算通过这场时机赶得正巧的梦境,去完整青年在他心里形象。
要是能够借着这个梦境,知道凌在隐瞒什么,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妖怪的寿命,不都是长到堪称永恒的么?比如奴良滑瓢这只活了千年的老妖怪,光看模样,是每一位不知真相的人类,都会以为滑头鬼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的程度。
如果不出意外,葛叶应该还生活在现世的某一处,或是潇洒地进行着环球旅行?
看白狐的表现,对方对凌是没有敌意的,甚至还颇具好感。那么,晴明公的生母,为何三年来从未出现在神社?哪怕是一次?
梅雨
诸伏景光不知自己在这个梦境里,具体呆了多久,他曾试图去触碰树下的青年,但每次指尖都会从青年的身体里穿过,无疾而终。
他是不存在于青年记忆中的人。
认清了这个事实后,诸伏景光便不再选择保持一段距离观察,而是坐到了青年的身边。就算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但他还是想陪着对方一起,旁观着天上的日升日落,森林中的生灵百态。
虽然青年自始至终没有抬过眼,视线不曾离开过身下的一方土地。可诸伏景光知道,青年他在用着自己的方式,去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就像是在土蜘蛛过来的时候,青年的双眉会微不可察向中心聚起,在白狐葛叶过来的时候,靠着自己这一侧的手指,会不由得微微蜷缩。
诸伏景光怎能不知,每当月野凌紧张,或是见到小动物忍不住手痒时,手指都会有向内蜷缩的小动作。
所以在某个平常的午后,白狐葛叶又一次提出让青年帮忙梳理毛发,长久得不到回应的她将积压的委屈爆发出来,带着压抑的哭腔说了句“哪怕摸摸我也行啊”的时候……
青年沉寂如死水的金眸,终于产生了一丝涟漪。
双唇轻抿了下,又快速恢复成放松的状态。宽大的袖口带起一阵微风,垂落在身侧的手,小心地落在了白狐的脑袋上,然后便不再动作。
青年能做出这个举动,是在诸伏景光意料之中的。因为他清楚,就算是作为神明的月野凌,那也是月野凌,一个嘴上不说,但永远不会辜负每一份感情的人。
还有,凌他真得很难拒绝自己送到眼前的毛绒绒……
脑袋上落下的重量,显然惊到了葛叶。
惊喜来得太突然,心中满溢的喜悦令她一时间无法消化。身后蓬松的尾巴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把尾巴下的青草,扫倒一次又一次。
不过她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青年的下一步动作。
葛叶疑惑地歪歪头,眼角挂着泪珠随着一次眨动坠落。脑袋向前伸去,从青年的手掌下探出,想要去瞧青年的表情,好方便揣摩对方此时的想法。
啊对了,她从未见过殿下的脸上出现过什么表情,没有表情的话,她怎么揣摩?
葛叶焦急地用前爪交错踩着脚下的草地。
不过她对自己精心保养的皮毛很有自信,只要摸过她的人,没有谁不会喜欢。可是殿下,你倒是摸啊!光在这放着有什么用!
葛叶身后尾巴摇晃的幅度,逐渐放缓,直至忍受不了开始烦躁地拍打着地面。
她的脖子都已经僵掉了,但青年却没有任何想要动一动手的征兆。
好吧,既然殿下不动,那她动行了吧?
白狐的眸中燃起熊熊斗志,她誓要把握住这个机会,用尽浑身解数,让面前的神明认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魅力!
尾巴一摆,葛叶用头顶着掌心,转了一圈让手掌从自己脑袋滑到后背,尾巴尖轻轻稍过青年的衣袍,缠绕上青年的手腕,脖子一扭将下巴搭在对方的手背上,用上挑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挑衅的纤长狐眸看着青年,期盼着对方的反应。
诸伏景光不知道葛叶察觉到了什么,但他发现了,青年眼中一闪而过的迷茫。
凌是在迷惑,白狐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样,殿下?”
葛叶不再继续等待,而是主动开口炫耀道:“手感是不是超级舒服?不是我自夸,我可是整个森林里最漂亮的狐狸……不对,我是整个森林里最漂亮的妖怪,要比皮毛的舒适程度,没有一只走兽是我的对手。”
“很柔软……”
清冽的嗓音徒然在耳边响起。
为了凹造型平压的双耳倏地立起,下意识地抖了抖耳朵尖。葛叶早已习惯了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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