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个人轮番上阵,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一直到那边的警察都觉得他们很烦,才撬开了犯人的嘴。
原来这个人无法接受女儿的意外离世,将一切罪责都怪罪到了诸伏景光父母的身上,所以选择了残忍的报复,这么多年以来也一直在暗中跟踪诸伏景光,还会绑架和他女儿长相相似的小女孩。
最后,诸伏景光和他说了他女儿最后留给他的话,犯人声泪俱下地认了罪,并和他道了歉。
“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萦绕在心头这么多年的阴影,竟然就这么顺利地结束了。
诸伏景光有点茫然,坐在阳台小口喝着酒,对面是他的同学,还有他喜欢的女孩。
“接下来要做的事,就交给法官吧。”他笑了一下,忽然很想弹吉他,于是看向她,问她想听什么。
她已经喝醉了,趴在地毯上玩积木游戏,这样的场景、神态都叫人万般熟悉,恍惚间看过去,只感觉和初中时候也没什么区别。
她像是一颗永恒不变的星星。
青年慢悠悠的弹唱声响起,她睫毛一颤一颤,看着他笑。
如果不是其他人还在这里,诸伏景光想,光是这样的一个眼神,就已经足够他告白了。
降谷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hiro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显而易见地越来越开朗,总有一种下一秒就会告白的感觉,但自己的事情还只是稍微有点眉目而已。
“hiro,来帮帮我吧。”
“难得听见zero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呢,就这么担心我走在你前面吗?”
“没错,所以要来帮我吗?”降谷零问。
“……好吧,作为挚友。”诸伏景光笑了笑,没说自己根本没想好要怎么告白。
接下来的两个月,几个人齐心协力搜集着关于降谷零父母的一切线索,因为他们是警校生,可以接触到的资料更多了,并且在某些事情上也可以走走后门,事情渐渐浮出水面。
身为律师的降谷夫妇应该是因为一起案子,卷入了本地两个黑道组织的争斗之中,然后被其中一个残忍地灭了口。
当年处理案件的警察不知道是太过疏忽,还是收受了贿赂的缘故,将他们草率地定义成了自尽。
可是现在想要将犯人绳之以法,还缺乏关键的证据,没有证据的话,一切都推断都只是无从佐证的臆想罢了。
进度卡在这里。
绘梨有点苦恼,趁着放假又回了一趟家,现在爸爸妈妈就是她的充电站,不管外面怎么变化,爸爸妈妈的脸上始终是活力满满,充满快乐的笑容,每次她回家,他们就会抱抱她,亲亲她,就算泪流满面说一些粗神经的话,也显得非常非常灿烂,像是太阳,不管她说什么都会得到夸赞。
就连她乱七八糟的样子,他们也觉得颇有美感,不止一次夸赞过这是大艺术家的房间。
绘梨在床上滚来滚去,感觉有点羞愧,于是打算亲自动手搞一次卫生。
收拾好了画架,收拾好了小书桌,把散落的各种玩具和洋娃娃也装进玩具箱里……但是搞卫生的时候好像把房间的水汽弄得太多了,她一挪桌子,墙上的那些涂鸦画就零零散散都掉了下来。
完蛋了。
这可是zero小时候冒着被黑涩会叔叔暴打的风险,从他房间抢救回来的贵重物品!
绘梨手忙脚乱地去捡那些画,画框年久失修,碰起来感觉摇摇欲坠,她颤抖着小心脏小心翼翼地拎起来,就看见一个信封从画框的背面,慢慢飘落在了地上。
“欸……?”
她愣了一下,把信封捡起来,没有贸然拆开,而是拍照发到了调查小群里面。
【zero,你的信掉出来了(☉o☉)?】
那些不是降谷零藏的信。
而是降谷夫妇收集的,关于黑道组织的罪证。
他们卷入这起事件已经很久,在危机的一开始,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把事情的起因和经过,还有那些黑道组织做的事情都收集了起来,藏在了儿子房间墙上、看起来毫不之前的小画框里。
这些画框是特殊定制,如果不是年久失修,就算拿起来仔细检查,也发现不了特别之处,所以降谷零和之前的黑涩会叔叔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如果不是绘梨这次心血来潮搞大扫除,又因为不熟练,把整个房间弄得满是水汽,这些画也不会摔在地上,给脆弱的画框最后一击。
有了这些证据,尘封的案件终于又再次启动了调查,当年的组织头目势力已经大不如前,很快就被绳之以法。
一切顺利得就像是梦一样。
天气慢慢转凉了,降谷零站在父母的墓地面前,低着头,把事情慢慢说出来,绘梨站在他身边,安静地听着,直到听到最后,zero把功劳都堆到了她身上,不断说她有多好多好,对他来说多么多么重要,把她听得脸都红了。
“zero要感谢的是自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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