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所谓的回家,只是和黑衣组织的杀手一起扮演夫妻,让他通过教父女婿的这个角色,顺理成章地加入这个家庭,取得信任而已。
想到这里,绘梨就变得有点心虚,低着头什么也不敢看,一路被三哥牵进了屋子。
屋子里人很多,像是为了避免给她压力,大家没有正襟危坐地看着她,和她谈话,而是让琴酒带她去她的房间先休息。
这让绘梨感到轻松了许多。
她的房间在三楼,推开门首先是一间书房,靠着墙打了两面书柜,还有一张非常大的书桌,上面空空如也,他们并没有为了好看,就买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填充进去。
侧面是一个超大的飘窗,上面垫着垫子和几个抱枕,现在是冬天,但窗外的太阳还是透过百叶窗洒了进来,折射出油画般的光影,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无比舒适。
恍惚间,绘梨好像看见一个小女孩蹬蹬蹬跑进来,看也不看最前面的会客区域,一股脑往飘窗上面瘫,嘴里碎碎念着什么,然后银发男孩追过来,半跪着脱掉她的鞋子,沉默地当她唯一的听众。
胸口发涩,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淌出来,一种陌生的情绪攥住了她的心绪,让她停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是……幻觉吗?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觉呢?
腰被扣住,接着他把她抱起来,带她走到飘窗前面,问她要不要泡澡。
绘梨揪紧袖子,抬眸看他,没说要还是不要,琴酒像是很了解她的生活习惯,把她放在飘窗上,然后沉默地走进了浴室。
来到西西里,他身上那种骑士的特质好像更明显了。
绘梨趴在飘窗上,抱着枕头,迷迷糊糊地想,说不定很久以前,琴酒也谈过一个真正的女朋友,真正地爱上过一个人,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这么了解女孩子的心思,那些温柔的眼神又怎么会这么真实,叫人找不到一丝破绽呢?
这是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
琴酒这个人,现在对于警方来说实在是太过神秘了一点,就连他的年纪,他们都不太能够确定,如果能够从琴酒的过去着手,收集到足够信息的话,她就已经做到非常有价值的事情了。
没多久,琴酒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见她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他没说话,坐在她的身边,好像并没有发觉身边的人在想着要怎么收集资料,逮捕自己。
下午的阳光非常暖和,因为太舒服了,她想着想着就打起了瞌睡,眼皮打架,满脸困意,个子小小,像是一只可爱的圆滚滚。
银发男人凝视着她,一动不动,像是摆在这里的,亘古不变的一个摆件。
半夜,屋子外面忽然传来了动静。
绘梨来到了陌生的新环境,根本睡不着,左右看了看,没看见琴酒,于是悄悄掀开被子,凑到门口偷听。虽然感觉这样有点像是一个小贼,但她经过一段时间的卧底生涯,已经适应良好,黑暗视觉和听力也已经被磨炼了起来。
“你吓唬她了?”
首先听见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绘梨回想了一下,这大概是教父的第一个孩子,她的大哥。
“是。”
琴酒好像又变得欠揍了起来。
“谁允许你这么做了?”
大哥显然被他激怒了:“卑鄙无耻的小崽子,我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但你要记得,你只是一双手套而已,绝对不会成为她的丈夫。”
“是吗。”
琴酒的回应很冷漠,就好像站在面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但我已经是她的丈夫。”
像是很重要那样,他补充道:“她认可的丈夫。”
“你明明知道,上一次你们只有两个人,那只是她迫不得已的选择而已!她已经有了新的人生,有了一个新的家,你不应该再打扰她。”
“迫不得已?”
像是被这个词汇戳伤了,琴酒的语气也变得更有攻击性:“是啊,迫不得已。如果不是尊敬的弗洛德先生,她怎么会落到迫不得已,被我胁迫的境地呢?”
听见了一句西西里语,她听不懂,然后是拳头砸在身上的声音,绘梨皱起眉,不知道挨打的人是哪一个。
琴酒……看起来根本不是那种会乖乖站在原地挨打的人。
所以是刚刚接近任务目标,他就把教父的长子揍了吗?这样也根本不符合他任务至上,连初吻都可以卖掉的个性……
绘梨思考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纠结这种完全不重要的小事,有用的信息反倒一个也没注意。
真是一块当卧底的坏料子。她有点丧气地揉了揉脸颊。
很快,外面又传来了其他人的脚步声,声音吵吵闹闹的,又加上了很多西西里语,绘梨听不太懂,皱着眉贴在门上仔细努力地听,然后门忽然被拉开,她跌进三哥的怀里。
三哥身上是很淡的茉莉花香,非常好闻,但还没来得及埋头嗅嗅,绘梨就闻到了浓郁的酒味。
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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