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姜继续道:“父亲救的人原叫陈知,西围的鲁迎是他的人,孟桐手下的章洋也是他的人。”
这话像巨石落入湖中一般,砸懵了平静的湖面,随后激起了千层浪。
比起激动的席铭,席亚也站了起来,席兆骏呆楞了一时,然后看向席亚,见席亚的样子,他对着席亚轻轻摇了摇头,席亚抖着手坐下了。
“陈什么?囡囡,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二哥本名叫陈知,他隐姓埋名,从一开始就意指席家,这些年他藏身在席家,借着席家起势,如章洋对孟桐做的那样,恐有一日待他把席家的血吸干了,才会罢休。”
“证据呢?”席奥问。
席姜:“一会儿就会审出来的。”
话音刚落,杜义带着席姜的令牌押着一人进入议堂。
杜义道:“马鑫太过顽固,什么都不肯说,再审就要没气了。这人招了。”
大家对杜义带进来的人有些印象,这是二郎院里的烧火杂役,偶见过,但叫什么都称不上来。
杜义:“把刚才与我说的,你再说一遍。”
杂役道:“我主上,就是府上的二郎君的确是西围军的首领,不止,章将军及其手下的六千人也都是我主上的人。马鑫原名陈福,据说是主上的家生奴才,我跟主上时间晚,并不太清楚之前的事。”
“陈福?”席亚又站了起来。
这个人这个名字,席亚记得。他是陈伯的儿子,陈伯也是陈家的家奴,被赐名为陈恩。
席亚实在是无法把马鑫与陈福联系起来,毕竟陈家出事时,陈福与陈家二郎的年纪差不多。
席兆骏嘴唇微动,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轻轻道:“鲁迎?陈迎?”
原来,他身边呆着的都是老熟人,一个陈恩之子陈福,一直就在席家,另一个陈迎,曾被家主赐字阿鲁,这就是他一去西围,在战场上连面都不露的原因吗,是怕他认出来吗。
陈福在,陈迎也没死,而陈知,他收养的二儿子,竟是陈家二郎吗?!
席兆骏看向席姜,他的囡囡弄错了一件事,陈知不仅是来借力席家的,他还是来报复的。
席姜看向大哥道:“马鑫原名陈福,是在多年前就混进席家的陈知的家奴,刚才抓他时,我发现他在给同伙传信,但不知是发给谁的,可见家中还有,”
席亚喃喃道:“我知道。”说完就跑了出去。
席姜自刚才就觉得大哥不对劲,听他这样说,她立时跟了出去。
议堂内,席铭蹲下,还有事情要问杂役,席奥则看了父亲一眼,若有所思。
席亚快步跑向自己的后宅,若不是一直盯着他的方向,席姜差点没跟上。
席亚在自己的院子里一路通畅地走到了后院,他心里急,不像席姜注意到了此处的异样。
太静了,这一路上一个奴仆都没有见到,别说大哥大嫂的院子一向是奴仆最多的,加上有淼淼这个满处闹满处跑的孩子,怎么可能这样静?就是她一向好静,留在院中的奴婢最少,也不会静成这样。
席姜已把短刃拿在了手上,没入袖中。
席亚一推门,见田阿陈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十分慌张,但并不耽误她把淼淼挡在身后,席亚眼神一暗。
这时,屏风后有人冲了出来,直奔淼淼,田阿陈不查,淼淼落在了那人手上。
这人他们都认识,竟是田阿陈的三个大侍女中的一个。
此时顾不得此人的身份,席亚与席姜都朝她扑了过去,田阿陈也动了起来,她不是去抢淼淼,而是扑向了席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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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阿陈这样扑过来, 若是没人伸手接她会摔坏的,席亚在抓人与接住她之间,选择了接住田阿陈。
席亚被绊了手脚, 席姜一时冲在了前面, 她早有准备,手中的刀朝婢女扎去,对方的目的好像只有淼淼,并不与席姜多做纠缠, 被扎了一刀也顾不上身上的伤,还是抱着淼淼不撒手。
淼淼小声地叫了声姑姑, 席姜的心软了一下, 投鼠忌器。
好在席亚追了上来, 席姜立时与兄长默契配合, 席亚凶狠无比, 一点都不在乎淼淼的安全,好像淼淼是个布偶只要抢过来就行。
席姜心里惊奇, 但还是全力地配合着大哥,最后让她找着机会, 一刀扎在了对方的脖子上,血流如注,淼淼哇的一声哭出来。
席姜顾不上手上的血,一把抱起淼淼,正要哄他, 田阿陈跑过来,席姜本能地伸出手去, 要把孩子交给大嫂。
一旁的席亚快了她一步,淼淼最终落在了席亚手上, 他一个错身,田阿陈扑了空。
田阿陈沉声道:“把孩子给我。”
席亚不理他,一脸阴沉大声道:“来人!把她带去牢房,这院中所有人,全都押过去。”
别说亲卫们没人上前,就是席姜也是一楞,大哥说的是把大嫂关到牢里去吗?
“都聋了,快去!”席亚厉声,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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