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摇摇头:“那天阿娘送来的金子我也一并给了陈小侯爷。所以这钱里有一半是阿娘的。”
“我可不缺这个。”窦漪房慈爱的看着她。“我看首饰里那串宝石手串不错,价值想必不菲,你要是舍得就给我吧。”
刘嫖拿起那串手环,高兴的给窦漪房戴上。蓝色显白,更衬的窦漪房肤色如雪。
“金子做的物件你留着戴,那青玉的簪子和玉环我另有他用。”窦漪房想了一下说道。
“是阿娘要送人吗?”刘嫖问。
窦漪房点点头。
“自去年起,尹夫人便钟爱素净的打扮,少戴金铜之物。这青玉的首饰想必与她很配。”
“阿娘有子,尹夫人有宠。送与她也好。”刘嫖垂了垂眼眸,“我收到了陈小侯爷的来书。上面记着些别个诸侯国的事。”
窦漪房以为是什么风景趣事之类的。“你不曾出过远门。听听这些就当开阔心胸了。”
“长安尚且无虞,城内朱虚侯与吕氏子弟有争。入冬,齐国粮食价贵。”刘嫖淡淡的开口说道,“也不知道朱虚侯是哪位,这样年轻气盛。”
窦漪房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不见,转而面色凝重的问她:“这些是你让他打听的?”
刘嫖点点头,“都是在各地不用打听便得的事情。我想着将这些送与父王。”
窦漪房长叹了一口气,她的这个女儿啊,不曾想年纪虽小却有这样的手段。
“这样,也好。”
两天过后,风雪骤停,阳光正好。刘嫖先前以翁主的身份给代王刘恒递上了一个奏章,今日刘恒便让她来宣政殿觐见。
宣政殿前殿向来是君臣议事的地方,刘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翁主,您请进。王上在里面等着您呢。”刘恒身边的大太监程忠恭敬的说道。旁边的小太监殷勤的将挡风的帘子掀开。
刘嫖颔首抬腿走了进去。
“儿臣给父王请安。”刘嫖进去后给刘恒行了个大礼。
“嗯,起来吧。”刘恒坐在上座,桌上摆满了一卷卷的竹简。“你特意给我递了个案牍,说有要事相告,说说吧。”
刘嫖坐在下首说道:“父王,儿臣的货物卖出去了。”
刘恒拿着笔一道道的批阅奏章,头也不抬的回道:“即得了财物那便自己留着用吧。”
刘嫖将陈午记录长安和齐国等地的竹简拿出来,双手呈上。
“女儿素来对外面的地界感兴趣,便叫陈小侯爷留心些。只是上面传来的东西女儿看不懂,想请教父王。”
刘恒停笔,从小太监手上将竹简接过,翻开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边读边皱起眉头。
“这是陈午给你的?”刘恒眼中划过一丝精光。
“是。”刘嫖回答。
刘恒直起身来,正视着刘嫖。“没想到寡人的女儿对这些感兴趣。”
刘嫖不卑不亢的回答:“女儿曾在藏书阁中看到一本杂书名为《春秋》,便想知道其他诸侯国是什么样子。故此常与小侯爷通信。”
“朱虚侯乃是我的子侄,也是你堂兄。”刘恒未曾多问转头说起竹简上的人,“他是你叔父的儿子。兄长刘襄现为齐国君王。”
“哦。那他为何要与吕家的人打架呢?”刘嫖问。
“可能是遇到什么不公了吧。”刘恒眉眼低垂,“好了,我看上面写着与玉石商人买了东西。是什么呢?”
“宝石手串。”刘嫖说道:“不过我已经送给阿娘了。”
刘恒点点头,“你是个孝顺孩子。”
刘嫖轻轻笑了笑。
“既然你好奇尚异,往后就多去藏书阁走走。”刘恒说道:“若是再有这样的书信,不懂的地方便来宣政殿找我吧。”
刘嫖跪拜道:“是,女儿明白了。”
第二日,刘恒给刘嫖送了一波赏赐。大太监程忠带着一众小太监声势浩大的来到秋阳阁前。刘嫖穿着狐裘大氅恭恭敬敬的跪拜谢恩。
上面的人一举一动都对下位者抱有深意。刘嫖心里深刻的认识到。
她为什么不能学着做上位者呢?旁人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立起来才能挡得住万般磋磨。只要她不嫁人,那她永远都是代国的翁主,代王最宠爱的长女!
三月,陈午名下的商队来了,不仅给王宫送来了一批海盐,也给刘嫖带来了新的信件。
上面零零散散又记了许多事。
其中最重要的当属这一条:上巳节,太皇太后郊外祭祀被鬼神冲撞,缠绵病榻
刘嫖看完后自然也从善如流的将这些都给父王刘恒送过去。为此,刘恒给了她自由出入宫闱的权利。
短短几个月,刘嫖感觉自己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有所提升。当然也不排除她现在在宫里是个散财童子的缘故。不管是谁只要愿意靠过来,她这总会给他们些许的好处。
“我知道你交友广泛,这些铜子你拿回去给他们分分。”
“这”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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